当即,苏言来到祝天雄身旁坐下,说道,“殿下,有一个人,仰仗自己是当朝侯爵,滥用职权,以权谋私。”
“违背了朝廷的茶马盐铁禁令,偷运岩茶贩卖到西域,又从西域购置战马回来倒卖,走一次货就能赚几十万两银子。”
“这桩案子,下官该如何查办?”
“那还用说吗?”
祝天雄顿时脸色一沉,冷声道,“莫说是侯爵,即便公爵、王爵,也不能违背大周的律法。”
“前朝大炎,就是因为君昏臣佞,贪官横行,贪腐之风遍及天下,才致使怨愤四起,民不聊生,最终国破山河。”
“何况现如今,大周建国之初,国库本就紧张,连陛下都在以身作则,省吃俭用节约银两。”
“这罪臣胆大包天,公然做出头鸟,苏公子你决不能手软。”
“不仅要办他,而且一定要严审重办,以儆效尤,从根源杜绝这种贪腐之风。”
“决不能让大周,走前朝大炎的老路!”
苏言重重点了点头,随即叹了口气,“淮王殿下此话,与臣的想法不谋而合。”
“但是让臣犯难的是,这名罪臣的身份有些特殊。”
“嗯?”
祝天雄皱了皱眉,“是何许人也,让苏公子如此为难?”
苏言说道:“不瞒殿下说,这个违背朝廷禁令、走私茶马之人,是中平侯朱逑。”
“正是开国异姓王,宁王朱钦武的义子。”
听闻此话,祝天雄的脸色也变得复杂些许。
“钦武真是教子无方,竟然养出这般欺君害民的义子来。”
“苏公子,你是担心办了朱逑,会得罪朱钦武?”
“不错。”
苏言苦笑着点了点头,“不瞒殿下说,因为先前的恩科之事,臣与裕亲王殿下结下了些矛盾。”
“若是再树敌于宁王殿下,臣担心从今往后在朝中,再无立足容身之地。”
祝天雄摆了摆手,担心道,“苏公子,这个你不必担心。”
“我主陛下至圣至明,慧眼如炬,明辨忠奸。”
“像你这般忠义正直之臣,陛下必定会倾力庇护于你。”
“此外,老夫即刻写一封手信,派人送至宁州,交到宁王朱钦武手中。”
“朱钦武与老夫,乃是八拜之交的结义兄弟。”
“老夫对他诉诸事情,阐明大义,朱钦武定不会记恨于你。”
苏言顿时面露感激之色,忙不迭点了点头,“多谢殿下!”
“有殿下此话,臣便放心了。”
祝天雄正色道:“苏公子,只要你忠于陛下,忠于大周,老夫便愿意做你的庇护伞。”
“但是,你一定要好好查办此案,决不能放过一个奸臣贼子。”
苏言微微一怔,不解道,“殿下此话何意?”
祝天雄解释道,“苏公子,你想。”
“从京城到西域,沿途要经过多少州郡,途径多少关隘。”
“若不是这一路上的沿途关隘,都为朱逑放行,朱逑怎么可能畅通无阻往来与京城与西域,来回运送茶马?”
“这其中,定然是一群奸臣,组成了一条完整的生意链。”
“那些收受了朱逑贿赂的罪臣,你一个也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