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哭笑不得道:“好好,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请你帮忙红袖添香。”
“但是现在,我要忙一点政事,需要一个人安静处理。”
“你该睡就睡,不用等我。”
“遵命。”
苏静昕点了点头,也没有过多纠缠,迈着优雅的步伐转身离开。
苏言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走进书房关上门。
自己研好了墨,拿起一张宣纸平铺开来,开始认真撰写起来。
他这几日在民间暗访期间,便一直在思索本次恩科的考题该如何编撰。
这个时代的恩科,基本上都是八股取试。
所谓八股文,极大程度地限制,甚至可以说考生严禁自由发挥。
对语句的长短、用字的繁简、声调的高低,字数的多少,都有着极为严格的限制。
前朝大炎末期,贪官横行,泄露考题,变卖功名,将原本神圣的恩科,搞得乌烟瘴气,令天下文人学子都积怨颇深。
但是在苏言看来,这种八股取试的考法,即便没有贪官从中徇私舞弊,也只能录用上来一些书呆子,而无法选拔出真正的人才。
能一心研究八股文,并研究得出神入化的,即便不是书呆子,也不会聪明到哪去。
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状元郎,连个百里小县都治理不好的笑话,在前朝比比皆是。
所以,苏言犹豫再三,决定作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这是大周第一次恩科大试,是他第一次担任主考重任,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正所谓为官一任,就要尽一时之责。
自己这次担任主考,要彻底推翻曾经严旧呆板的八股取试,作出一个前所未有的大胆革新。
让天下文人学子,从今往后不再一门心思埋头钻研八股文。
而是抬起头来,开拓视野,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阅人无数。
只有真正聪颖睿智、才华横溢之人,才配得到功名,成为大周的栋梁。
苏言脑海中都已经差不多思考出框架,自然是下笔如有神。
花了两个时辰左右的光景,他便将其中三个科目的考题都编撰完毕,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嗯,不错,比我想象中还要顺利。”
“这些考题的难度,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应该刚刚好。”
“等把剩下两科也都编好,明天就可以带到翰林院,着手进行最后的修改了。”
苏言站起身来,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
坐下正准备继续奋笔疾书,门外却传来一阵敲门声。
苏言面露狐疑,“进。”
苏静昕不知何时换了一身衣裳,改为一件浅粉色的长裙。
相比于那件紫色旗袍,少了几分勾魂的妩媚,多了几分贤惠的温柔,俨然一位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
手中端着一只红木盘从外面走进来,盘子上放着一只团瓷小碗,散发出淡雅的甜香。
“老爷忙了这么久,太辛苦了。’
苏静昕淡笑道,“奴婢为老爷熬了一碗银耳雪梨羹,老爷喝了再继续忙吧。”
“都这么晚了,有劳你还想着我。”
苏言接过苏静昕手中的银耳雪梨羹,象征性喝了两口,便放回她手中的木盘上。
“静昕,我今夜的工作很急,可能要忙上一宿。”
“你不必一直等着我,赶紧早点休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