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家,你的家产,朕已经下令全部充公了。”
“在正式上任之前,你就先住在宫里的营院吧。”
苏言顿时傻眼了:“陛下,这……这不太合适吧?”
“有何不妥?”
云曌挑眉,“莫非苏卿家是嫌弃宫里的条件简陋?”
女帝绝美的容颜上,是不加以掩饰的威胁之色,她凤眸微微眯起,使得苏言连忙说道:
“臣不敢!”
“只是……明日的比试,臣还需要做些准备……”
云曌从袖中掏出一块金色的令牌,扔给苏言:“拿着,这是朕的金牌,皇宫大内,朕以下,所有人任你调遣!”
苏言走出御书房,满腹苦水。
他仰天长叹:“为了活命,今夜怕是不能睡了……”
这时,忽闻一阵细碎的哭喊声从假山后传来。
苏言皱了皱眉,循声走去,只见一个肥头大耳的太监正对着一个小太监拳打脚踢,嘴里骂骂咧咧:
“小兔崽子,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活该挨打!让你偷懒,让你偷懒!”
被打的小太监蜷缩在地上,瘦小的身子瑟瑟发抖,哭喊着求饶:“李公公,小的再也不敢了……”
苏言最看不惯这种恃强凌弱的场面,当即冷哼一声:“住手!”
那李公公闻声回头,见是苏言,先是一愣,随即满脸不屑地叫嚣道:“哟,这不是旧朝小侯爷吗?怎么,被陛下抄了家,还敢在宫里逗留?”
“前朝的侯爷,如今也落魄到管这种闲事了?不怕再治你个藐视皇权之罪吗?”
苏言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缓缓亮出金牌:
“本官奉旨办事,倒是你,深夜在此作恶,就不怕惊扰了圣驾?”
李公公一见金牌,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饶命!”
苏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带我去大内兵工部。”
李公公哪敢说半个不字,连滚带爬地起身,点头哈腰地在前面带路,一路小跑,生怕苏言反悔。
……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灯火通明。
云曌一身常服,端坐在书案前,手中握着一支狼毫笔,正对着面前的画纸凝神静思。
笔尖轻点,墨色晕染开来,一个俊朗的公子哥跃然纸上。
他手持折扇,眉宇间透着一股玩世不恭的意味,赫然便是苏言的模样。
云曌放下画笔,静静地凝视着画中人,目光复杂难辨。
三年相处,她对苏言的了解却始终停留在表面。
他看似玩世不恭,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提出令人意想不到的策略;
他看似贪财好色,却又在抄家充公时面不改色;
他看似胆小怕事,却又敢于主动挑起与武官的比试……
并且,曾经还说出许多异于常人的思想。
云曌轻叹一声,喃喃自语道:“苏言,你……究竟藏着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