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话,云曌回想起曾经苏言对东瀛人深恶痛绝的态度,神情才稍稍缓和些许。
苏言额头冒出丝丝细密的冷汗,心有余悸出了口长气。
自己刚刚见云曌和自己开玩笑,便也下意识回了她一句玩笑。
现在想想,自己真特喵是脑子进水了,
直到几天之前,这个女人还一心想着将他阉了做太监。
和这种女人开玩笑,自己纯纯是嫌命太长了。
苏言忙不迭解释道,“陛下,臣之所以建议将那位东瀛公主留下,是为了让陛下手中,多一张与东瀛人谈判的筹码。”
“东瀛国君深田仁正,膝下有四子,独此一女,对其视作掌上明珠般宠爱。”
“毫不夸张地说,在东瀛国君的心中,这个女儿的份量,或许比太子还要重要。”
“只要能将这个女人留在大周,我们日后在与东瀛谈判的时候,便永远都占据着主动权。”
“东瀛人再想觊觎我大周的徐州二郡,便得掂量掂量,是这二郡之地重要,还是他们的公主更重要!”
云曌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淡笑道,“你此话倒也有道理。”
“能掌握一个重要的筹码,确实比得到一颗夜明珠要有意义得多。”
“好,这两日你还住在公里的营院,回去好生歇息。”
“等你正式上任吏部之后,朕便赐你一处府宅。”
“谢陛下!”
苏言点了点头,小心翼翼转身离开。
直到出了御书房的门,才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见苏言满头冷汗,心有余悸的样子,顺喜疑惑道,“苏大人,怎么了?”
“难道是奴才刚刚看走眼了,陛下心情不悦,责罚了你?”
“没有,你的情报很准确。”
苏言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无奈笑道,“只是,喜公公你不懂。”
“有些人,天生就看某一个人不顺眼,即便心情再好,也会想尽办法折磨他。”
……
待到苏言离开后,云曌坐在御书房内,久久一动不动,也没有批阅奏章。
良久,云曌拿起桌上的铜镜。
看着铜镜内自己的面庞,喃喃道,“难道朕的容貌,还不如那区区东瀛公主?”
“哼,定然是他苏言瞎了眼睛!”
……
傍晚时分,裕王府内。
裕亲王坐在太师椅上,手中端着茶盏,神情阴郁如水。
一群文臣官吏,站在他的面前,裕亲王不开口发话,他们也都低着头默不作声。
这些文官,不是普通的文官,都是当朝重臣。
六部尚书,除了兵部尚书罗骁外,剩下五人都赫然在这里。
见裕亲王久久沉默不语,与他关系最亲近的刑部尚书王密小心翼翼开口道,“王爷,为何如此惆怅?”
“莫非王爷……是为那苏言之事发愁?”
“正是!”
裕亲王眯着眼睛,冷声道,“原本本王自信,朝中所有文官,都唯本王马首是瞻。”
“这样一来,即便陛下把着兵权,也无法离开我的帮助。”
“没想到,竟然出了一个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