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别墅大门的那一刻，张环感觉像是从某种诡异的梦境中惊醒。夜风拂过他的脸颊，带来一丝凉意，却吹不散他心中的不安。
\"上车。\"李思源简短地说，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张环注意到其他同事已经坐进了李思源的奔驰suv。王磊坐在副驾驶，不停地搓着手臂，像是在驱散某种寒意。陈雨欣和另外两个同事挤在后座，脸色都不太好看。
车子驶出别墅区，驶上主干道。车内一片沉默，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在耳边回响。
\"那个\"张环终于忍不住开口。
\"别说话。\"李思源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张环感觉自己的裤兜里，那张纸条仿佛在发烫。他偷偷瞄了一眼后视镜，发现陈雨欣正在用手机打字。很快，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陈雨欣：\"你没事吧？刚才李思源突然冲上楼，把我们吓了一跳。\"
张环正要回复，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车。所有人都往前倾了一下。
\"抱歉。\"李思源的声音有些沙哑，\"前面有只猫。\"
张环借着路灯的光，看到李思源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手指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发白。
\"李总，\"王磊突然开口，\"你妈妈\"
\"别问了。\"李思源的声音突然拔高，\"什么都别问。\"
车内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张环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他悄悄把手伸进裤兜，摸到了那张纸条。
车子终于停在了公司楼下。李思源没有熄火，只是说：\"你们先回去吧。\"
\"李总\"陈雨欣欲言又止。
\"回去。\"李思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
张环跟着同事们下了车。他看着李思源的车子绝尘而去，尾灯在夜色中划出两道红色的光痕。
\"你们看到了吗？\"王磊突然压低声音，\"那些画\"
\"别在这里说。\"陈雨欣打断他，\"去我家。\"
张环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完全被冷汗浸湿。他跟着同事们上了出租车，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直到进了陈雨欣的公寓，关上门，王磊才长出一口气。
\"那些画，\"他瘫在沙发上，\"你们看到了吗？\"
\"看到了。\"陈雨欣给自己倒了杯水，\"从清朝到现代，全是林婉蓉的脸。\"
\"不可能吧？\"另一个同事小李说，\"那得活多少岁\"
\"重点不是这个，\"陈雨欣打断他，\"重点是，那些画太新了。\"
张环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意思？\"
\"那些画，\"陈雨欣放下水杯，\"虽然画的是不同年代的人，但颜料都很新，画布也没有泛黄。最老的一幅，看起来也不超过五年。\"
张环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想起画室里那些诡异的画作，想起林婉蓉冰凉的手，想起她甜腻得令人发毛的声音。
\"还有，\"王磊突然说，\"你们注意到没有，李思源他妈妈\"
\"声音。\"陈雨欣接过话头，\"太假了。\"
\"对，\"王磊点头，\"就像是在模仿什么。\"
张环感觉自己的手在发抖。他想起林婉蓉说话时那种刻意的拖音，那种做作的甜腻，那种不自然。
\"张环，\"陈雨欣突然看向他，\"你最后不是跟她去了画室吗？发生了什么？\"
张环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他深吸一口气，从裤兜里掏出那张已经被汗水浸湿的纸条。
\"这是\"陈雨欣接过纸条，展开。
纸条上只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救救我，我是李思源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