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馨僵在原地，出租车司机不耐烦地按着喇叭。我拉着她走到路边，看着她震惊的表情，心如刀绞。
我拿出手机，翻出那张珍藏多年的照片：\"这是你四岁生日时拍的，你看，这个酒窝，和你一模一样\"
她看着照片，突然捂住嘴，剧烈地干呕起来。我连忙扶住她，这次她没有推开我。
\"所以\"她颤抖着说，\"那晚我们\"
\"对不起，\"我痛苦地闭上眼睛，\"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她突然转身就跑。我追上去，却看见她蹲在路边，抱着膝盖痛哭。我站在她身后，想抱住她却又不敢。
\"为什么\"她抽泣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跪在她面前：\"可馨，爸爸对不起你\"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我。这一刻，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擦去她的眼泪，像每一个父亲该做的那样。
---
可馨怀孕的消息像一颗重磅炸弹，彻底打破了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平衡。她蜷缩在沙发上，双手紧紧护住小腹，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我坐在她对面，心如刀绞。
\"我们必须做出决定。\"我艰难地开口。
她冷笑一声：\"决定？什么决定？是打掉这个孩子，还是生下来，让他一辈子背负着这个耻辱的秘密？\"
我无言以对。无论哪种选择，都是对生命的亵渎，对伦理的践踏。
\"我查过了，\"她突然说，\"近亲生育的孩子，有很大概率会有先天缺陷。\"
我的心猛地揪紧：\"可馨\"
\"你知道吗？\"她转过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我，\"我甚至想过，就这样带着这个秘密离开，永远不告诉你真相。可是\"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我做不到。\"
我跪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对不起，都是爸爸的错\"
\"不，\"她抽回手，\"是我们共同的错。我们都太自私了，被感情冲昏了头脑。\"
我们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窗外的夕阳染红了天空，却照不进这个充满阴霾的房间。
可馨最终决定留下这个孩子。这个决定让我既欣慰又恐惧。欣慰的是，她愿意给这个无辜的生命一个机会；恐惧的是，这个孩子将永远成为我们关系的裂痕。
我们搬到了一座陌生的城市，开始了新的生活。可馨辞去了工作，专心在家养胎。我则远程管理公司，把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照顾她。
起初，我们之间的气氛很尴尬。她很少说话，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饭，却常常原封不动地端出来。
直到有一天，我听到她在房间里哭泣。推开门，发现她正对着镜子发呆。
\"我恨这个孩子，\"她抽泣着说，\"可是我又忍不住爱他\"
我走过去，轻轻抱住她：\"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起面对。\"
从那天起，我们的关系开始慢慢缓和。她会和我分享胎动的喜悦，会让我陪她去做产检。我们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个禁忌的话题，努力扮演着普通的父女角色。
然而，我知道，那道伤痕永远都在。每当夜深人静，我都会想起那个错误的夜晚，想起我们差点犯下的罪孽。
可馨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我们的关系也在慢慢修复。但我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当这个孩子出生，当真相再也无法隐瞒，我们该如何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