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了一瞬,这脉象虽然还浅,但却是有孕无疑了。
他又看看温灵萱,她这模样,似乎是还没发现,只觉得是自己的月信一贯不准,并未放在心上。
那尚斯年背着无双有个外室也就算了,竟然还要让这个外室生下私生子吗?
他竟要辱没无双到这种程度?
赵乾目光闪烁,良久都没说话,莲蓉被吓坏了,“大夫,我家夫人到底怎么了,能不能治你倒是说句话啊?”
能怎么了?不过是有点郁结罢了。
呵!她攀附权贵上赶着给人家做外室,正主还没肝气郁结,她倒是先心火上浮了,当真是个会喧宾夺主的。
“并无大碍,我开个方子服用三日便可痊愈。”说完,他便走到一边去开方子了。
至于她肚子里的野种,是去是留,还要看无双的意思。
莲蓉朝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没事还问那么多,这该不会是个庸医吧!
“莲蓉,送送赵大夫。”温灵萱给莲蓉使了个眼色。
莲蓉点头,拍了拍袖口的位置。
府上的人来来去去,都是要给封一个荷包的,这规矩还是尚斯年教她们的。
莲蓉去送人,走到院子便将荷包塞给对方,这是已经用过无数次的法子了。
只是谁也没想到,今日竟然没奏效。
温灵萱手搭在小腹处,正思量着后路的时候,就听见院子里传来赵乾怒气冲冲的吵嚷。
温灵萱赶忙起身走出去,就见赵乾满脸怒容,莲蓉束手站在一边,像是被吓坏了,无措地看着赵乾,在她的脚边,一个荷包摔在地上。
看得出来,将荷包摔下去的人很是用力,收口都松散了,里边的银瓜子散落出来。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如此辱我?”
温灵萱恍惚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知是瞧不上她这里的银子,还是瞧不上她这个人,或许都有。
她赶忙上前,将莲蓉拉到自己身后,小心地赔着不是,“是我想错了,将大夫当成了俗人,还请大夫莫怪。”
伸手不打笑脸人,赵乾不好继续发作,冷哼一声,甩袖走了。
“夫人!”莲蓉红着眼眶,哭出声来,“我给夫人惹麻烦了。”
“哪是你的错?”温灵萱勉强露出些许笑意来,“是我连累了你才是。”
赵乾是瞧不上她,才会在这里发难。
她就不信,赵乾在侯府时,老夫人的打赏,他也敢直接摔在地上。
这个傻姑娘,梦中她执着于与曲无双斗法,她哪里是曲无双的对手,在一次陷害曲无双被拆穿之后,这丫头替她顶罪,打了二十板子,被发卖出去了。
她当时自顾不暇,更没能救得了莲蓉,行刑的人为了讨好曲无双,将莲蓉打得血肉模糊,连个养伤的时间都没给,就联系人牙子给卖出去了。
她伤了身子,但胜在模样能看,人牙子怕她赔在手里,就转手将她送到花巷子去了。
后来,她还是从曲无双的嬷嬷口中得知,莲蓉在被卖掉的第四个月,就染了脏病,人还没咽气就被妈妈用一捆草席卷了扔到乱葬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