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乔晔仿佛与多年前那个嚣张跋扈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那一瞬间，温明城的脑海中浮现出多年前的画面：他抱着年幼的温溪月站在路边，哀求秦婉柔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离开。
而秦婉柔却挽着乔晔的胳膊，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车窗缓缓落下，乔晔的手从车内伸出，手中捏着一叠钞票。
他轻蔑地一扬手，钞票如落叶般散落一地。
秦婉柔坐在副驾驶座上，咯咯娇笑，声音刺耳：“瞧他那傻啦吧唧的样子，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吧？”
乔晔则冷笑着补了一句：“不如，你跪下学几声狗叫，要是学得像，我再赏你点。”
秦婉柔拍手叫好：“窝囊废听到了吗，还不快学狗叫，真是便宜你了，学狗叫两声，就能挣到钱。”
那天的羞辱如刀刻般深深刻在温明城的记忆里，这些年沉重的生活压在身上，他脑子里全都是要多挣钱，让女儿生活能好一点，那些沉重的记忆，他都封存起来。
温明城从记忆中抽离，他从没想过，乔晔会再一次站在他面前。
他穿着一身手工定制的黑色西服，脸上带着些许疲倦，年轻时还算英俊的五官，如今上了年纪，优势褪去，看起来略有些发福，身上多了一些上位者的气势。
他身后跟着未施脂粉的秦婉柔，她的脸上没有化妆品的遮掩，皱纹清晰可见，双眼红肿，脸色苍白，显得憔悴不堪。
温明城声音冰冷：“你们来做什么？”
乔晔微微躬身，语气中带着一丝局促：“很抱歉冒昧打扰……多年不见，温先生，这些年婉柔和小女舒然做了很多错事，都是我没有管教好，方便的话，我想向你，还有令嫒当面致歉。”
温明城面无表情，声音冷淡：“不方便。”
乔晔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他很快调整了情绪，继续说道：“温先生，早先是我狂妄无知，这些年一直欠你一个道歉，真的很对不住。”
温明城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他是个老好人，向来不记仇，但这并不意味着，伤害者一句轻飘飘的道歉，他就必须接受并原谅。
他的目光冷峻，语气中带着讽刺：“不如你学两声狗叫，学得像，让我高兴了，我就原谅你。”
秦婉柔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开口骂人，但乔晔在她说话之前，迅速按住了她的胳膊，示意她冷静。
乔晔的脸上依旧保持着谦卑的神色，低声说道：“真的很对不住，以前的我把愚蠢当个性，伤害了你和你的家人。这些年，我一直在反思自己的过错，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
温明城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他的手指无意识攥紧，似乎在压抑内心的情绪。
温溪月站在不远处，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她第一次见温明城如此冷漠的一面，足可见，秦婉柔和她的奸夫，两人当年对他的伤害有多深。
这对奸夫淫妇还敢上门，不过是觉得，她爸心眼好，可她不是啊，她这人，最爱记仇。
温溪月慢悠悠开口：“想让我爸，原谅你啊，可以……”
“真的吗？”
温溪月在乔晔期待的目光中，笑道：“只要你能同意，我给你老婆找个奸夫，当着你的面在你家床上翻滚，然后带着她私奔，这些你要能接受，我爸自然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