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辰,救我……”
顾修辰抬头震惊的发现,乔舒然也被带来了,手腕上还带着手铐。
“怎么回事,你怎么被抓了?”
乔舒然哭泣:“他们突然闯进我家,将我抓来,我都不知道我做了什么……”
一旁警察快速道:“赶紧拉开,别让他们串供。”
于是顾修辰和乔舒然像一对痴男怨女一样,喊着彼此的名字,被警察硬是拉开分别关进了不同的问询室。
……
贺宴沉没有在温溪月醒来的第一时间进去见她。
他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打开了她留给自己的信。
贺宴沉从不是个迷信的人,可是,当温溪月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时,他不敢看,退出手术台后他也不敢看。
他生怕会因为自己提前打开,让这封信成为真正的遗书。
只有确认温溪月安全后,他才敢看。
信上的血迹已干涸,还有反复涂改的痕迹,字体凌乱,足可见她写的时候心中有多么纠结,多么难过。
还没看信的内容,只是看到这些,贺宴沉心口就像被撕扯着。
当时的她有多么的无助,绝望。
——贺先生,真的对不起,欠你的债我没办法还了。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死了。
在这世上,我欠你最多。
我本想,以后等我毕业,就好好工作,一定早点把钱还你,但我还是食言了。
希望你不要怪我,算了……还是怪我吧。
我从顾修辰拿要来的三十万大概率是保不住了,顾夫人说,那是赃款。
除了那些,我身上剩下的就只剩下43582,这点钱,你要不嫌少,就收下吧,我能给的,只有这么多了。
如果我爸爸还活着,知道我欠你这么多钱,他一定会帮我还,你,可不可以……不要他的钱。
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我爸爸从小孤苦,他只有我一个亲人,一辈子没享过一天福,他是被我连累了。
我不想我死后,他还要帮我还债。
其实,我最开心的事,就是在人生最后的这段时间,遇到你。
是你让我相信,这个世界依然很美好。
只是,好可惜,不能继续去你家帮你做家务了。
谢谢你来到过我的世界。
再见了,贺先生。
——温溪月!
信不长,贺宴沉看的很慢,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化作锋利的刀刃,将他心脏反复凌迟。
贺宴沉仰起头,喉结艰难的上下滑动,每一次呼吸都像刀割一般。
持久的窒息感令肺腔灼烧般刺痛,他极力压制难以宣泄的情绪,最终只剩下几声急促的气音。
若是没有陆靡,这封信,就会成为真正的遗书。
贺欣悦,一个贺家养女,她,算个什么东西。
手机响起,沈行知打来的。
“顾夫人速度真快,电话已经打到我这儿了,你家老爷子亲自打的!”
沈行知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浅笑。
那笑声隔着电话都让人胆颤心惊。
贺宴沉声音依旧温和:“贺家,你不必管,你只需照顾好顾修辰,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