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来讨债,花了1000块钱才混进去了,走的时候,刚好看见你和……和一个阿姨进去。”
说着,还悄悄看一眼贺宴沉,“你……你今天是来工作的?”
贺宴沉一愣。
工作?
温溪月吞吞喉咙,以为他不高兴,忙解释,“那个,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看见你陪客人,我以为……算了……我还是闭嘴吧。”
她一脸懊恼,绷紧嘴巴。
贺宴沉……
她该不会以为,大嫂是他的金主吧?
他下巴微抬:“上车。”
方才下了一场小雨,如今已经停了,空气清新,带着一股湿润潮湿的气味。
温溪月身上淋湿了,刚才摔了一跤,身上还有些泥。
她赶紧摆摆手,有些局促道:“不了吧,我身上脏,会把你的车弄脏的,我就是……替上一次不告而别道歉,还有……还钱。”
最后两个字,她说的极小声。
但在这样寂静的黑夜中,贺宴沉还是听到了。
微风将那两个字送进耳中,像柔软的羽毛拂,有些痒,从耳朵慢慢痒到心里。
贺宴沉轻扯了一下领口。
两人僵持片刻,天上又开始下了,车窗玻璃上很快蒙上一层水雾。
温溪月单薄的身体在小雨中微微发抖,她捂住口鼻打了个喷嚏,贺宴沉眸色暗下去:“不是要还钱吗?你躲了这么多天,这钱得重新算。”
温溪月咬咬唇:“要多还很多吗?”
“上来,我们慢慢算账。”略沙哑的嗓音在黑夜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温溪月捏捏衣角,犹豫几秒,最后垂着头,认命死的走到后面伸手去拉车门。
“前面。”
“啊?”
副驾驶自动打开,贺宴沉静静看着她:“过来,坐前面。”
“你的副驾驶不应该留给你客人吗?”温溪月喜悦说完就后悔了,小脸皱皱巴巴,眼神怯怯。
贺宴沉面无表情:“你也是我的客人。”
温溪月瞬间涨红了脸:“我我我……我不算吧,我就是……意外……”
“意外?”
贺宴沉表情认真:“一整晚都是?天亮时,你应该清醒了,可还是缠着我,一遍又一遍……”
“你别说了。”温溪月脸红的要滴血,羞愤的双手捂住耳朵。
他怎么能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种话来。
温溪月磨磨蹭蹭坐上副驾驶,刚上去,车门锁死,车窗关上,密闭狭窄的空间里,寂静的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空气极速升温。
她浑身紧绷,四肢都僵硬了,心脏扑通狂跳,直直坐在那,像木偶一样。
贺宴沉:“安全带。”
“啊……好,好……”
温溪月紧张的手在颤抖,试了好几次,都没插进去。
急的满头大汗,忽然旁边一直大手伸来,握住她的手,将安全带稳稳插进卡扣里。
他的手很大,几乎将她的手完全包裹,温暖,干爽,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开始发烫,好像那一夜的记忆又回来了。
温溪月呆呆抬头望着贺宴沉,他好像只是单纯好心,帮她系好安全带,很快便放开了她。
贺宴沉打开暖风,发动车子。
温溪月没看见他泛红的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