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遇正要给在桌子上熟睡的皇后盖上些许被子防止着冷时,
皇后却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醒了过来。
“遇儿,你回来了啊。”皇后睁开睡意沉重的双眼开口说道。
“刚刚回来,皇后怎么在桌子上睡着了啊?”林遇心疼地问道。
皇后抬头往去看着林遇手中拿着的小被子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见林遇如此心疼自己,皇后也是开心地答道:“不碍事,等你回来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果真是如此,林遇心里想道。
此时,皇后竟是走到了林遇的跟前,用手摸了摸林遇的头,随即开口说道:“傻丫头,遇到什么事了,竟然还哭了。”
林遇抬头与皇后对视了起来,而皇后又从腰间拿出手帕在林遇的眼角边擦了擦。
这时候林遇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泪痕还在。
“皇后,没事,刚刚回来路上怕是风沙太大,进了眼睛。”林遇连忙解释道。
“遇儿,你这演技可瞒不过你母后我,说吧,究竟是什么事。”皇后一下子就拆穿了林遇的小把戏。
“果然还是瞒不过皇后,我已经决定了,明天一早就带着明礼和顾礼离开王府。”林遇终于也做出了决定。
“那好,母后也跟着你一起回去。”皇后答道。
说到这,林遇开始担心了起来,一是自己的娘亲窦氏在荷花村等着林遇回来,二是荷花村是个落后的乡下,没有京城那么繁华,不知道皇后是否能够习惯。最重要的是圣上那边应该如何交代。
而皇后也是看穿了林遇的顾虑,开口说道:“别担心,圣上那边我自有交代,至于乡下的种种我也是见过的,何况我小时候就是在乡下长大的,能习惯的了。”
“皇后为何一定要跟着我?或许真相并非如此,而我也并非皇后的亲生女儿呢?”林遇终于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是本宫的亲生女儿这点,本宫是确信无疑的,这么多年是本宫亏待你了,本宫希望自己能陪陪你,尽一些母后的责任。”皇后答道。
林遇听后,便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劝的动这位皇后的了,其实皇后从宫中逃出来见自己已经是难以置信的事情了,现如今还陪自己回荷花村更是无法想象的。或许回到荷花村后跟娘亲对峙一番便能更清楚当年的事情。
“好吧,这一路上遇到什么事情还请皇后听我的建议。”林遇无奈地答道。
“行,本宫自然是愿意听遇儿的。”皇后有些撒娇地答道。
谁又能想到堂堂星耀国的皇后竟愿意为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回乡下呢。
“皇后先行休息吧,我还需留一封书信给夫君。”林遇难过地说道。
“是你所说的休书吧,遇儿。”
林遇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小寻是个好孩子,所说本宫没有抚养他长大的,但是他这一路走来,本宫是见证的,他对你的好天下皆知。可惜的是造化弄人啊。”皇后惋惜道,说罢就回房间休息去了。
其实林遇又何尝不知道呢,可是她不想让司空寻难做。
林遇来到桌前,摊开纸张,欲想提笔下手去写,整整半个小时,林遇都还是下不了手,脑海里都是与司空寻相处的时光。
随即心一横便还是在纸上写下了休书二字。
“盖说夫妻之缘,恩深义重,现如今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愿夫君相离后,重归洒脱,风流快意,遇时清白之女,许其十里红妆,旧梦莫解,前程皆忘,经年勿想,无忧只喜。无我亦得安。”
写罢,纸张上已经滴满了林遇的泪水。此举属实无奈。
而此时的司空寻正在清心院中处理剑十三一战后的事情,或许是有所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今日的司空寻竟是一反常态的留在了清心院中过夜。
“王爷,剑十三和死去的锦衣卫的尸体均已处理完毕。”乙在一旁报告道。
“那就好,雨晨怎么样了。”司空寻关心地问道。
“雨晨现如今伤势已经稳定了下来,多亏了林夫人的医术。”乙答道。
说到这,司空寻不得不骄傲了起来,毕竟这可是自家夫人,只是不知道她究竟何时离去。
一想到林遇即将离开,司空寻骄傲的神情瞬间又失落了起来。
乙见状也是一时不解。
“你先行下去吧。”司空寻命令道。
就这样,林遇和司空寻在各自觉得有安全感的地方待了一夜,一夜无眠。
次日清晨,林遇便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离开,而皇后竟也是早早起了床。
林遇把休书放在了书桌上,等司空寻来到自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皇后,明礼就由我抱着吧,而顾礼就交给皇后你了。”林遇说道。
皇后便抱起了顾礼,随即问道:“已经写好了吗?”
林遇点了点头表示回应。随即四人便一同离开了别院。
不曾想,一到别院门口,司空寻竟是已经在此处等侯了起来。
司空寻看见林遇的包裹以及抱着的明礼和顾礼,顿时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夫人现如今都准备不辞而别了吗?”司空寻伤心地问道。
“我这样做也是不想你太伤心,休书我已经写好放在屋子的书桌上了,夫君就自行前去看吧。”林遇也是一咬牙把狠心的话说了出来。林遇不敢再抬头看司空寻,而是选择低头从司空寻身旁走过,皇后也只能跟在林遇身后离去。
苦命鸳鸯啊,皇后心里想道。可真是委屈了遇儿。
司空寻也只得呆呆地愣在了原地,快要窒息的感觉让司空寻无法动弹半分。
只能看见林遇离自己而去。
就这样,林遇一行人坐上马车后便消失在司空寻模糊的视线里。
司空寻站在原地半小时后,终于肯动身来到了屋内,许久才敢打开那封休书。
读着林遇留下的休书,司空寻终于再也忍不住任由泪水滴了下来。
“夫人,即使是无奈之举,我又怎能释怀。”司空寻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