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李渊更是怒不可遏,就要叫进来两名护院家丁,好将孙思邈这个为老不尊出言无状的老东西给轰出唐王府。
可此时孙思邈的目光却又落到他身上,哈哈一笑道:
“若是唐王想救自己儿子性命,不如就将你的唐王之位让给我吧,反正经过浅水原一败,你这个唐王也做不了几天了。”
“噗……”
听到孙思邈竟然以自己的性命要挟父亲让出唐王之位,又听他提起浅水原之败,一时之间只觉得怒火中烧,气急攻心,当即就喷出了一大口污血,随后昏迷了过去。
而孙思邈却在李渊的怒骂声中一个箭步上前,取出一把银针,精准刺入李世民身上各个穴位之中。
“庸医,你这是要做什么,快住手!”
李渊看在眼里,神情不由大变,当即就想叫人将孙思邈给拖出去。
可儿媳长孙氏却拦住了他,因为她注意到夫君自从吐出那一大口污血之后,本来蜡黄的面色竟有了一丝血气。
而且现在孙思邈几针下去,夫君李世民的呼吸都顺畅了不少,再也不是之前那种气若游丝的状态。
看到这一切,她隐约猜到方才一出闹剧不过是孙思邈治病的手段罢了,目的就是气出自己夫君一直堵在心口的污血。
听长孙氏一番解释,李渊和窦氏也注意到了儿子神色的好转,便在一旁屏气凝神,生怕打扰了孙思邈的施针。
不知过了多久,孙思邈收好银针,看着身后屏气凝神的三人,目光不由落到长孙氏身上,眼神满是赞许之色:
“秦国公能有如此佳妻,是他的福气。”
长孙氏谦逊一笑,随即关心起了自己夫君李世民的情况:
“孙神医过奖了,不知我夫君如今情况如何?”
孙思邈轻轻一捋白须,笑了笑道:
“秦国公的病症皆是因积劳成疾而起,导致他胸口淤积了大量污血,故而一病不起。
因污血无法通过寻常方法排出体外,故而老朽只能剑走偏锋,故意戏耍和激怒秦国公,让他一怒之下吐出胸口污血。
如今污血已出,他的病自然没有什么大碍了。”
听到李世民的病已经没有什么大碍,长孙氏和李渊夫妇自然对孙思邈是千恩万谢,李渊更是命人端来千两黄金作为他治好自己儿子的酬金。
可孙思邈却是分文不取,留下一个方子之后便飘然离开唐王府,回太白山去了。
孙思邈走后不久,李世民便悠然醒转过来,得知是孙思邈治好了自己的病,也忍不住连呼神奇。
可他的妻子长孙氏却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夫君,妾身看你与孙神医之前并不相识,为何你会笃定他能治好你的怪病。”
“笃定的人不是我,而是秦昇!”
李世民闻言却是不由苦笑一声,随即缓缓解释道:
“去年我为了帮秦昇娶到秀宁,特意将攻打长安城的先登之功给了他。
作为回报,他告诉我说他掐指算出我明年会生一场怪病,长安城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唯有隐居在太白山的孙思邈可以救我一命。
今日孙神医果然将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我算不算欠了秦昇一条命!”
“夫君,此话可当真?”
听到秦昇竟然能够提前算到了如今发生的一切,长孙氏不由瞪大了双眼,因为这听起来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李世民的笑容变得越发苦涩:
“当初我也只当他是在跟我开玩笑,可今日发生的一切,让我不得不怀疑他或许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唉!”
长孙氏知道自己夫君为何叹气,也不由跟着长叹一口气道:
“李家逼走了他,可真是一个天大的损失呀!”
“何止是天大的损失!”
李世民的面色渐渐变得凝重:
“本来我以为他去投奔其他势力,一旦混得不如意我还有机会重新将他收为己用,可没想到他竟然跑去江都投奔了杨广。
如今他在杨广那里混得如鱼得水,前程不可限量,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我们李家的大敌。
若是我们李家将来败了,一定是败在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