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且慢——”
周嬷嬷几乎是瞬间便拦住了祁韫泽的脚步，等话出口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着急，赶忙解释：“夫人才生完孩子，蓬头垢面，不宜见人，更怕大人见了日后只会记得她这丑陋的样子，便特意嘱咐奴婢了，不叫大人进去呢。”
“至于，夫人到底有些后怕，想国公夫人，却也没有大晚上的去国公府知会的道理，只能请表小姐进去了。”
她这话说得有理有据，让柳霜序根本就没有拒绝的理由，只得进去。
屋子里头满满都是血腥味，偶尔能听得几声孩子哭声。
柳霜序跟着周嬷嬷到了床边，看到宋千月那惨白的脸色，反而有些说不出话来。
“周嬷嬷……是个儿子？”宋千月声音虚弱，强撑着身子想要去看襁褓里的婴儿，却被周嬷嬷给按下了。
周嬷嬷眼神闪躲，不敢说实话。
宋千月一看这样，心里便有了猜测，可还是不敢相信，只得瞪着眼去看柳霜序，问道：“你来说！是不是儿子！”
“不……不是！”
柳霜序知真相大白宋千月一定会动气，索性率先跪下。
可宋千月仍旧不敢相信，一定要奶娘将孩子抱过来给自己，等确定襁褓里的孩子是个丫头片子的时候，直接将萍萍递过来的补药摔了出去：“我怀胎十月，只生下这么一个没用的东西，有什么用！？”
她太知道祁老夫人对男丁的看重，偏偏自己还不能再生育，要是让祁老夫人知道一切，只怕她会往祁韫泽的院子里安排更多的女人，到时候自己还怎么有心思去应对程让。
周嬷嬷并不知这些，而是劝道：“夫人息怒，生得是个小姐也是好的，左右咱们已经商量好了，日后叫表小姐替祁家生下男丁也就是了。”
“奴婢已经把表小姐给带进来，想来她是不会拒绝的。”
周嬷嬷的眼神去看柳霜序，带着威胁的意味：“对吧，表小姐？”
柳霜序在听到这话后，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她就知道，宋千月不可能就这般轻易的放过自己。
可自己凭什么去做一个棋子！？
她道：“周嬷嬷这话虽然有几分道理，可我和程公子的婚事将近，成婚以后，如何能总是到祁家来，又如何能怀上祁家的骨肉呢？”
“既如此，表小姐不成婚便好了。”
周嬷嬷的话如同催命符，在柳霜序的耳边响起。
柳霜序的确没想着嫁给苏暗停，可如今却不承认。
她正准备继续开口，床上的宋千月便开了口：“左右你们也没有定下婚期，便是往后拖拖也没什么……”
宋千月见柳霜序仍旧是犹犹豫豫的，不免开口：“倘若你不知该如何去跟程公子说，那我替你去说，也就是了。”
“夫人……”柳霜序还想再做最后的挣扎，最后换来的却是宋千月无情的拒绝。
她眼中闪过杀意。
——
不过转眼便迎来了宋千月女儿的满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