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谭睿文族中之事,白冰儿也有所耳闻,只知晓他们家族十分庞大富可敌国,在当地是赫赫有名的存在,而谭家父母十分宠爱谭睿文,在白冰儿还未曾入门之前,每月都会托人捎带东西来宗门。
是后来沈默晏亲自前去谭家,向他们说明了情况,后来谭家父母才没有托人继续送东西来,只是每月谭睿文都会向家中寄去书信。
如今谭睿文身死,家书自然无法寄出。白冰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既然宗主都不能拿云舒月怎么样?那旁人呢?
一对失去孩子的夫妻,会做出的事情可多了。
想到这里,白冰儿压抑住心中的笑意,装出一副难过的样子附和道:“是啊,大师兄如今已经去了,最伤心的莫过于他的家人,不如修书一封,告知他的家人,让他们来见大师兄最后一面,也免日后说我们宗门不近人情。”
经历了方才的事实,郁白有些犹豫,也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白冰儿说什么他便做了。
“这件事情师尊应该自有考量,也不必你我操心。”
白冰儿没想到时郁白竟然不上当了,若真是如此,她的计划又该如何进行下去?不行,她得想个法子,让时郁白按照她计划来。
“可是如今师尊为了师兄的事情诸多伤神,前些日子,便已听闻师尊有要传信给谭家人的消息,我们也不够再为师尊分担罢了。”
“难道二师兄想师尊,还要为了这种小事操劳吗?”
时郁白转念一想,觉得白冰儿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毕竟人已经去了,若是不让家中之人知晓,然后他会对他们宗门有颇多怨言。
既然师尊也有这个意思,倒不妨自己代劳,如今他们玄峰也是多事之秋。
“还是小师妹思虑周全,我这边飞鸽传书给谭家人,让他们来见师兄最后一面。”
白冰儿见自己目的已达到,点了点头便离开了时郁白的房间,接下来,她便只需等着看好戏开场了。
收到飞鸽传书的谭母,在听说谭睿文没了之后,当即晕了过去,谭父也是瞬间苍老了几十岁,原本还挺得直直的背景一下弯了下来。
带到谭母醒来,她泪眼婆娑的看着谭父:“夫君,明明上次儿子来家书时都还好好的,这才过去了,一个月人就没了?这究竟是发生了何事?我一定要上凌霄宗问个清楚!”
看着憔悴的谭母,谭父一脸心疼的握住了她的手:“夫人你放心,为夫亦是这么想的,这凌霄宗,我们一定要去,倘若不能给我们一个交代,老夫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要给他凌霄宗一点颜色瞧瞧!”
谭母点了点头,一想到谭睿文心还是会忍不住抽痛,他们让下人收拾好行李,日夜兼程的赶路总算在三日后抵达了凌霄宗。
看着巍峨庞大的宗门,谭家夫妻丝毫不惧上前去,刚走进宗门,便被门外的弟子拦了下来,二人已经许久未曾来过凌霄宗,外门的弟子,自然瞧她们眼生的很。
“二位请留步,不知突然造访我们宗门可有要事?”
“麻烦这位小友去通报一声,我们要见沈仙君,我们是谭睿文的爹娘。”
外门弟子听到谭睿文的名字,眼神微微变了变,也知道那位大师兄已经没了,想来他的家人应当是来见最后一面的。
平日里谭睿文带他们也算不错,外门弟子的态度一下缓和了不少。
“您二老稍等,我这便去通报沈仙君。”
弟子说着,来到一旁使用传音符,传音符,在他手中快速化为灰烬,而后化作一道流光,飞到玄峰。
谭睿文正在打坐微微睁眼,手已夹住传音符,在听完其中内容之后,眉头微微蹙起。
谭家父母怎么来了?他记得自己分明没有通知过,他们也未曾将谭睿文的死讯透露出去。他们又是如何知晓的?
来不及多想,他先让人将谭家父母安顿下来。随后也赶了过去,谭家父母在见到沈默晏之后,立马围了上来。
“沈仙君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儿如今身在何处?为何如此?突然人就没了?”
谭母见着沈默晏来了,情绪有些激动,还未曾触摸到他,便被一旁的弟子拦了下来。
沈默晏微微示意,让一旁的弟子放开谭母:“谭夫人,本座知您爱子心切,只是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不如您稍作休息,您和谭老爷远道而来,想必也累了,明日本座一定亲自来给你们一个说法。”
谭母还想说什么,却被身后的谭父拦住,微微摇头示意,而后谭父上前将谭母拉到身旁,对着沈默晏说:“既然如此,那就劳烦沈仙君了,我与夫人今日便在这里住下,希望明日沈仙君能给我夫妻二人一个交代。”
“二老放心,本座绝不食言。”
说完沈默晏一言不发,离开别院回到玄峰,当即将所有弟子叫来大殿,只见他一双黑眸中没有一丝情绪,冷冷的目光,扫过面前的诸多弟子。
“是谁向谭家父母飞鸽传书,告知了他们谭睿文身死这件事?”
时郁白不知为何沈默晏要动怒,但为了不连累其他师兄弟,还是站了出来。
“师尊是我。”
时郁白刚说完,沈默晏便朝他挥出一掌,丝毫没有留情,他的身子狼狈的在地上滚了几圈,狠狠的撞击在身后的柱子上,沈默晏一个闪身来到他面前,手指微微一勾,时郁白被迫抬头。
“为何要自作主张?”
白冰儿见状不妙,连忙上前难在时郁白面前,绝不能让他说出是自己的主意,如今师尊本就对自己诸多不满,倘若让他知道这件事情是自己的主意,恐怕她会彻底失去沈默晏对自己的信任。
“师尊您冷静一点!想来二师兄,也是想为您分忧,所以才自作主张通知了大师兄的父母,师尊,念在二师兄也是一片好意的份上,就不要再惩罚他了。”
沈默晏没再说话,冷哼了一声,将时郁白甩到一旁,他的身子犹如风中残破的风筝,狠狠落在地上,周围的弟子也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