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蔓和陶芊芊出去后，老人将两个男人叫进了房间。
“你们坐吧。”
两人应声坐在床沿。
昏黄的台灯光打在老人身上，形如枯槁。
“怎么了？姥。”顾寻见她枯坐在床头，眼里好像泛着泪光。
“小顾，你西装里的那份文件是真的吗？”她声音颤抖着，带着哽咽的哭腔。
顾寻愣了一下，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我不是故意看到的。”老人拿着一方手帕开始擦泪。
周野瞬间反应过来，为什么阿蛮说奶奶今天上香比以前哭的厉害。
“桃子扔你西装的时候，文件刚好掉在了地上。我捡起的时候看到了我儿子的名字。”“姥。”顾寻抓紧她颤抖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真的，奶奶。”
周野站起身来，他知道现在已经瞒不住了。
老人嘴唇紧抿，脸色愈发苍白，“我知道了。”
周野：“奶奶，你放心，我会替你和阿蛮报仇的。”
老人抬头看他，男人眉骨压低的阴影下，那双眼像被血浸透的深渊。
蓦地，她开口，“小周，你是军官吧。你走路的身姿我能看得出来。”
“对，姥姥，野哥是我们南国的大将军，他会替你报仇的。”顾寻握着她的手解释。
老人摇头，开口。
“我知道你们可能有你们特殊的办法帮忙，可是我们其他活着的人呢？蔓蔓和桃子他妈要是知道夏俊和礼惠是被人故意毒杀的，该有多么痛苦。他们已经痛苦过一次了。”
在华国，一个人如果倒台，他所犯下的罪行将会全部被揭露。这件事情牵扯的人实在太多，根本瞒不住。
“奶奶。”周野噎声。
“小周，你就不要冒这个险了。陈康的地位，如果发生了事，国家肯定会深度调查。你的身份也很难开脱。如果他侥幸逃脱，我们活着的人可能都会受到牵连。民永远都斗不过官的。”
老人边说，边拿手帕擦泪。
“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就当它真的是车祸吧。你只要和蔓蔓一起好好生活就行。”
“可是——”顾寻怔怔的看她，接下来的日子她该怎么过？
“算了吧，好不好？”老人拉起周野的手。
周野：“好，我答应你。”
两人离开房间后，老人关上了台灯，她抿唇看向窗外，泪水在皱纹间不断滚落。我就算死不瞑目，也不能让蔓蔓长时间生活在仇恨里。
当天夜里回到宾馆。
周野点燃一支烟，拨打了a市两个特战兵的电话。
“南玲，跟踪上了吗？”
特战兵：“回将军，跟踪上了，她昨晚去了一家男模会所消费。”
周野：“找个机会让她死在男人的床上，越惨越好！”
“明白！”
挂断电话，周野将烟芯拧灭，青雾缭绕间，男人眼角阴郁嗜血。
中秋离国庆还有八天。
过完中秋的第二天，周野和顾寻准备坐最早的一班飞机回万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