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目瞪口呆地看着程月茹,他竟不知道程月竟然这样想他,他这么做都是为了谁?
他是为了谁在唐茵面前争执,他是为谁在圣上面前想让程月茹以平妻身份入府。
他是为谁一直到现在都执念着,这辈子定当不离不弃。
可是他心心念念的这个人在说什么?说她不想与他在一起。她竟然让一个陌生的男子救她于水火?
到底是他疯了还是程月茹疯了?就因为他被取消了状元资格?
"月茹,你到底在说什么呢?"
程月茹摇着头不想回答沈奕的问题。
“我想这位姑娘说的已经够清楚的了。她不想这辈子跟你这个疯子在一起。”
李济看着趴在那里的沈奕,他上辈子怎么会将唐茵放心的交给这种男人呢!
他应该等在京城,如果唐茵有一点不顺心,他就把人抢过来。哪怕她嫁过人又如何,他爱的是她这个人,她嫁或不嫁又能怎么样。
难道因为她嫁人了,他就对她的爱少了半分了?没有,一点都没有,他之所以远走就是希望她过的幸福,他怕自己打扰到她。
却没想到沈奕这家伙竟然将他心爱之人如此羞辱,他明明可以在唐茵死后再把程月茹娶进门的,到时程月茹就是名正言顺的首辅妻,可是他偏偏要羞辱她,以平妻身份将程月茹娶进门。
所以沈奕该死,一刀太便宜他了,应该千刀万能刮才对。
沈奕完全被震惊了,他不信程月如真的这么想。
“月茹,我不信。”沈奕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惜伤的太重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努力半天他还是躺在那里。
李济一副为难的样子看着程月茹,“程姑娘,我想你应该跟他说的再清楚一些。”
唐茵不得不承诺,这个李济是会补刀的。
他们就算说千句万句都不敌程月茹的一句扎心。
“沈奕,我这些年来在你们家当牛做马,也算是报答了你们的养育之恩了,从此以后我们恩断义绝再无可能。”
沈奕一口血就喷在那里,吓的沈母忙过去抱住儿子。
沈奕的脸色苍白,本来之前就因为失血过多,这刚刚醒过来又遭受如此大的打击。
他不相信这话是从程月茹口中说出来的,“月茹,你骗我对不对,你怕拖累我,你怕郡主因为你而责罚我,你怕挡了我晋升的路是不是?”
唐茵目瞪口呆,她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可是这么不要脸会自我攻略之人还是第一次见。他怎么就那么理所应当的认为,郡主非他不可呢!
“你果然是疯了。”程月茹这下更加下定决心了。
“六爷,求你带我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这个疯子。”
“程姑娘,你就这么走了怕是不妥,毕竟你们有婚约在身。我看这位公子对你情深意重的,虽然他现在穷困潦倒,但是你就这么离开是乎……”
程月茹忙跪倒在李济身前,“六爷,小女子只因自幼被人拐才卖与他家的,跟他无半点情分。求公子救我,我愿为奴为婢一辈子伺候在公子左右。如果公子不嫌弃我,我也愿为公子暖床,我只求公子带我走。”
“如果是这样,那就立个字据吧!免得以后有什么麻烦。小五拿笔墨,让这位公子亲自立个字据。”
五侍卫很快就将笔墨纸砚送到沈奕面前了。
沈奕嘴角的血还没擦干净呢!他抬头看着程月茹,“月茹,你确定?”
“沈奕,你若对我还有半点情份,请你放我走吧!”
沈奕的手是抖的,他趴在那胳膊肘支撑着身体,每写一个字手都在抖。
唐茵暗笑,你也有今天。
“公子开个价即可。”本身就是个卖身契所以肯定是有价码的。
李济知道沈奕险阴,没有这张卖身契程月茹若真跟他走了,将来也是出问题的。
沈奕,最后落笔,只将程月茹卖了一文钱。
“沈公子的意思,程姑娘只值一文钱?”
“月茹在我心里是无价的,一文钱是因为这个卖身契必须要有个价钱才行。”
李济点点头,然后吩咐小五拿一文钱给沈奕,那张卖身契他拿在手里直接交给了唐茵。
“既然你是我未过门的王妃,这个就交于你处理了。”
程月茹满心欢喜的想做他的妾室,却没想到人家竟然是带着未婚妻来的。
在看到那竟然是身着男装的唐茵时,沈奕和程月茹的脸色都变了。
尤其是沈奕,他没想到,唐茵竟然一直都在,她什么时候成了别人的未婚妻了,还有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他竟然称唐茵为王妃。
“唐茵,你高兴了吧!”沈奕恶狠狠地说。
“大胆,谁准你这么跟六王妃说话的。”
“六王妃?”沈奕震惊地看着唐茵,什么时候她竟然与六皇子有婚约了。
上一世明明唐茵心里只有他,这一世怎么就突然出来一个六皇子。
这位六皇子前世这个时间应该在边关督战,等到他回来时他和唐茵已经成婚,他记得这位六皇子还特意补了贺礼,之后就被封王自请长驻边关了。
他只记得六皇子骁勇善战,曾经带着军队拿下他国十几座城池,被称为战神。
可是他怎么可能跟唐茵有婚约呢!如果前一世就有婚约,唐茵根本就不可能嫁给他。
对方可是六皇子,他就算是新科状元又如何,能和皇子相比吗?
唐茵手里拿着程月茹的卖身契笑了,“真是太感人了,我从来就没见过如此深情的男子。程姑娘你确定不想和沈状元……哦,不对是沈公子再继续情缘了吗?”
程月茹在听到六皇子那句王妃时也一时懵了,她倾慕的这个位公子竟然是位皇子。
难怪她见他第一面时就觉得他气度不凡,果然不是平头面姓可比的,沈奕在他面前连提鞋都不配。
"求郡主为我做主,我此生不想再与沈奕有任何瓜葛。再说他刚刚已经以一文钱将我卖给皇子了,他这是羞辱我,我在他身边照顾多年,在他心里我也就只值一文钱而已,还求郡主让我跟随皇子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