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齐不知道如何离开的这里,又是几时回的。
昏暗的室内,飘白的窗帘,周林抱紧脑袋,眼神空洞,脑海里突然多了些很早很早之前的记忆。
刚会走路的他,哭嚎不断,叫嚷着要找妈妈。
女人出现,抱着手臂,站在床边:“小兔崽子哭什么哭,天天就知道哭,吃老娘的、喝老娘的,到最后一点用都没有!
当初老娘就不该生下你。白养你们这么多年,天天就知道吃吃吃,哭哭哭,没用的东西……”
转头看见一旁站着小女孩,伸手拽过,一把掐着皮肉,来回转动,长长的指甲划破皮肤,扎进肉里,流出红色的液体,小女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两行清泪,划开眼角,滴落在地上。
女人的面容狰狞可怖,见鲜血污染了指甲,用力的在女孩的红裙子上擦了擦,换一处用力的拧着,直到看到黑紫的痕迹后,在换另一处,女孩的身上,一片一片黑红紫色印子,显得可怖吓人。
许久后,女人都没听到想要的声音,把女孩甩倒在地上:“贱皮子,哭都不会哭。”
女人拎着行李箱,脚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离开了这座房子,关上那扇唯一带来光亮的门。
他还是在哭、哭到最后没有力气,虚弱的躺在床上。
姐姐牵着他的手,坐在黑漆漆的屋子里,看着门缝处透入室内的光。
然后缓缓的从口袋里掏出最后半块饼干,往他嘴边送去。
干裂到流血的唇紧闭着,就是不肯吃。
只比他大三岁的姐姐学着电视里的方法,嚼碎了,喂进他嘴里。
她低声耳语,有气无力,说了什么,他也记不清楚。
但又好像隐约记起:“不要怕,姐姐陪着你。”
那双如有神韵的眼眸虚弱的一眨一眨,缓缓的闭着。
是他的哭声再次响起,吵醒了她。
她睁眼起身,从窗户那跳了下去。
他以为,姐姐不要他了,昏暗的室内,只觉得恐慌,哭都不敢再哭。
后来,奶奶来了,把他带到了明亮的大房子里。每天把他抱在怀里,心肝宝贝的哄着。
然后姐姐也来了,他还有了朋友,好像每一天都很开心很开心。
他一直以为,那是个梦。
明明,姐姐,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的。
后来的记忆,逐渐清晰。
十五岁那年,奶奶去世,久不见面的父亲突然出现,他被带进更大的房间,迎接他们的第一场饭局便不欢而散。
第二次宴会上,他被领着认识了一堆不认识的人,被送入到无法融合的圈子。也就是那天,姐姐认识那位只会让她哭的男生。
然后开启了复杂的关系中。
他被父亲、亲手送进汪泽手中。在那之后踏入深渊。
昏沉的包厢内,迷离恍惚,男男女女,穿的凉薄。晃悠着手中的酒杯,行为极为奔放。
刚十五岁的他,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当即吓得不轻,就要离开。
却被几个人按坐在沙发上,逼迫着,服用了他们嘴里的好东西。
神智逐渐模糊,周围的人眼神也变得迷离,躁动不安。
他蹲墙角,神经异常亢奋,身体轻飘飘,酥麻难耐,想要释放,却找不到释放口。
看到男男女女,衣服互相撕扯,犹如妖魔鬼怪,白花花的体在昏暗的室内,依旧能看的清晰。
一个、两个、三个、六个、场面混乱不堪。突然胃里一阵恶心,身体一翻,吐了个干净。
意识有些清醒,低眼看去,原本衣衫整洁,现下也只剩下最后一件,就差一点。
他神经慌乱的去找衣服,却看到同样衣衫不整的汪泽正抱着一个女人,上下浮动,阴笑着盯着他。
身旁已有一人,向他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