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彪见狄仁杰拦住,正要对他不客气,百姓们这时纷纷围了上来。对胡彪说道:“狄大人桃李满天下,刚正不阿,你这贼人胆敢动狄大人,我们和你没完!”
胡彪见状,脸上露出一丝慌乱,但仍强装镇定,大声喝道:“你们这群刁民,胆敢妨碍官差办事,不想活了吗?”
百姓们群情激愤,丝毫不惧胡彪的威胁。
“狄大人为朝廷尽心尽力,为百姓谋福祉,我们绝不允许你污蔑他!”一位老者挺身而出,怒视胡彪。
“就是,你这恶贼,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今日休想在狄大人面前放肆!”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也跟着喊道。
人群中响起一片附和之声,大家纷纷向前逼近,将胡彪等人团团围住。
胡彪心中暗自叫苦,他没想到百姓们会如此拥护狄仁杰,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但他又不甘心就此退缩,毕竟是受了武三思的命令。
狄仁杰看着愤怒的百姓,心中感动不已,他拱手向大家说道:“诸位乡亲,多谢大家的信任。但切不可因老夫而冲动行事,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狄大人,您别怕,我们就是拼了命,也不能让这等恶贼欺负您!”又有人喊道。
狄仁杰正色道:“老夫并非惧怕这等宵小之辈,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他们当真奉命行事,自当有律法来裁决,不可意气用事。”
胡彪见狄仁杰如此说,以为有机可乘,立刻说道:“还是狄大人识大体,我们确实是奉命前来抓人,还望狄大人莫要阻拦。”
狄仁杰目光如炬,盯着胡彪说道:“奉命抓人?可有公文?可有证据?若只是凭你空口白话,就想胡乱抓人,老夫断不能答应。”
胡彪一时语塞,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百姓们更加愤怒,纷纷指责胡彪:“没有公文,没有证据,就敢抓人,还有王法吗?”
狄仁杰接着说道:“况且,魏元忠大人为官清正,岂会轻易犯下罪行?此事定有蹊跷,若不查个明白,怎能随意抓人?”
胡彪被狄仁杰问得哑口无言,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就在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位书生模样的人,说道:“狄大人所言极是,此事若不明不白,定是有人蓄意陷害忠良。”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狄仁杰看向胡彪,说道:“今日之事,老夫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你若现在离去,还可从轻发落,否则,律法难容!”
就在这时,来俊臣带着一伙人气焰嚣张地走了过来。他昂首阔步,脸上满是不可一世的神情,身后的随从也是耀武扬威,仿佛要将整条街道都踩在脚下。
来俊臣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当是谁带头闹事,原来是狄大人。”
狄仁杰看向来俊臣,眼中满是不屑,冷哼一声:“哼,原来是你这等奸佞之徒。”
来俊臣却得意洋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狄仁杰,你如今已无官无职,为何还要插手朝廷之事?难道你以为自己还是当年那个权倾朝野的狄阁老吗?”
狄仁杰挺直身躯,目光坚定,义正言辞地说道:“老夫虽已下野,但心中仍存正义,见不得你们这般胡作非为。既然你们自称依律行事,那我倒要问问,你们所依何律?我朝律法,无论是《永徽律疏》还是《垂拱格》,抓人皆需确凿证据与公文批示。你们既无证据,又无公文,光天化日之下就要强行抓人,这是哪门子的律法?”
来俊臣一时语塞,但很快又强词夺理道:“狄大人,这可不是你能过问的。我们奉命行事,自然有上头的指令。”
狄仁杰大声说道:“好一个奉命行事!《永徽律疏》明确规定,执法需公正,不可枉法抓人。《垂拱格》亦有条款,若无合法依据而捕人者,当以违法论处。你们这般行径,分明是知法犯法!”
来俊臣脸色变得阴沉,却仍嘴硬道:“狄大人,莫要在此强词夺理。这是上头的意思,你又能如何?”
狄仁杰怒喝道:“即便上头有令,也需依法而行。若都像你们这般肆意妄为,置律法于不顾,那我朝律法尊严何存?朝廷纲纪何在?百姓安宁何保?”
周围百姓纷纷附和狄仁杰的话语,对来俊臣等人指指点点。
来俊臣恼羞成怒:“狄仁杰,你休要在此煽动百姓。”
狄仁杰毫不退缩:“老夫所言,句句依律据理。你若心中无愧,又何必惧怕百姓的议论?”
来俊臣咬牙切齿,但面对狄仁杰搬出的律法条文和义正言辞的指责,一时间竟无法反驳。他心中暗想,今日若不能压下狄仁杰,恐难以完成任务。
于是,来俊臣眼珠子一转,说道:“狄大人,就算你说得有理。但这魏元忠涉嫌谋逆,乃是重罪,我们自当严查。”
狄仁杰冷笑道:“谋逆之罪,非同小可。若无真凭实据,岂容你随口诬陷?依律定罪需证据确凿,我看你们不过是借机铲除异己,扰乱朝纲。”
来俊臣说不过狄仁杰,恼羞成怒。他恶狠狠地瞪着狄仁杰,咬牙切齿道:“狄阁老,今天的事儿我记住了,你可别后悔。”
狄仁杰神色坦然,毫无畏惧,朗声道:“老夫行得正,坐得端,何惧你这等小人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