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追查之人名唤张康,为人机警,善察细微。张康于别庄周遭细细搜寻,终在角落处发现那枚玉佩。
张康速回禀娄师德:“大人,于那别庄寻得一枚玉佩,似与王崇有关。”
娄师德接过玉佩,端详片刻,目光一凝:“此乃王崇之物无疑,看来这别庄便是事发之地。”
遂命张康再探,务必寻得更多线索。
张康领命,复又返回别庄,竟于附近访得一樵夫。樵夫言曾见数人于别庄鬼祟出入。
张康回禀娄师德,娄师德沉思道:“此事愈发复杂,恐背后另有隐情。”
李进和赵佑处理完王崇的事情后,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飞鸽传书将来之不易的“成果”告知给了来俊臣。
来俊臣收到消息,马不停蹄地赶往梁王武三思的府上。见到武三思,来俊臣赶忙行礼,而后急切地说道:“梁王,王崇之事已了。”
武三思听闻,紧绷的神情稍有缓和,说道:“做得好,如此一来,本王也能稍稍安心。”
来俊臣接着道:“只是这李进和赵佑二人,知晓太多机密,绝不能留。”
武三思眉头一皱,思索片刻后说道:“你说得不无道理,那你可有对策?”
来俊臣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说道:“回梁王,下官想先假意提升他们的官职,让他们心生欢喜,放松警惕。而后,等他们来洛阳赴任之时,下官在半道上派高手伏杀,永绝后患。”
武三思听后,微微点头,说道:“此计甚妙!只是这其中的安排,你可要谨慎行事,万不可出了岔子。”
来俊臣当即点头应道:“梁王放心,下官定当周全安排。”
然而,来俊臣紧接着又道:“梁王,这二人的官职晋升,还需要您通过吏部运作一下。”
武三思脸色一沉,说道:“这可不行!倘若让吏部插手,必然会走漏风声,让圣上知道,事情容易办砸。不如本王亲自修书一封,在信中安抚他们,让他们乖乖就范。”
来俊臣本想反驳,毕竟他觉得修书不如通过吏部来得稳妥,但一想到武三思的权势,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好缄言闭口。
来俊臣心里暗自嘀咕:“梁王此举,虽能暂时稳住局面,但万一书信被他人截获,或是那李进、赵佑起了疑心,恐怕会横生枝节。”但他也深知,此刻若再多言,定会惹得梁王不快。
来俊臣强装镇定,说道:“梁王高见,想来那李进和赵佑得了您的书信,定会对您感恩戴德,乖乖赴死。”
武三思冷哼一声:“量他们也不敢有二心。你速速去安排伏杀之事,务必做得干净利落。”
来俊臣应诺后,退出了房间。
回到自己的府邸,来俊臣叫来心腹,开始部署伏杀的细节。
“你们挑选最精锐的杀手,在李进和赵佑来洛阳的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记住,要一击必杀,不能让他们有任何逃脱的机会。”来俊臣严厉地吩咐道。
心腹们领命而去,来俊臣心中却依旧忐忑不安。
而另一边,李进和赵佑收到了即将晋升官职的消息,满心欢喜。
李进兴奋地说道:“没想到此番竟能因祸得福,得到晋升。”
赵佑看着手中的书信,却是神情凝重,眉头紧锁。李进见状,疑惑地问道:“兄弟,这是大喜之事,你为何这般模样?”
赵佑深吸一口气,说道:“李兄,你且冷静想想。王崇之事刚了,咱们与来俊臣、梁王那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今突然说要给咱们晋升官职,还让咱们速速进京,这其中恐怕有诈。”
李进不以为然道:“赵兄,你是不是太多心了?这或许是梁王和来大人念及咱们的功劳。”
赵佑摇摇头,说道:“李兄,你且听我分析。其一,这晋升之事来得太过突然,毫无预兆。咱们虽参与了处理王崇之事,但此事本就机密,按常理,应是低调行事,怎会如此大张旗鼓地给咱们升官?其二,信中只言让咱们尽快进京,却未提及具体的任命细节和后续安排,这不符合官场的常规流程。其三,咱们知晓的秘密太多,梁王和来俊臣岂能容我们长久?此次晋升极有可能是个幌子,引咱们进京,在半道上动手,永绝后患。”
李进听着,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声音也颤抖起来:“赵兄,照你这么说,那咱们岂不是……”
赵佑压低声音道:“李兄,我看此事八成是个陷阱。你想,若真心要提拔咱们,为何不通过正规的吏部流程?反而只是一封书信简单告知。还有,让咱们如此匆忙进京,根本不给咱们时间思考和准备,这不是摆明了要让咱们毫无防备地落入他们的圈套吗?”
李进额头冒出冷汗,焦急地说道:“那赵兄,咱们该如何是好?”
赵佑沉思片刻,说道:“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先不动声色,装作一切正常,暗地里派人去打探消息,看看是否能发现更多的蛛丝马迹。同时,也要做好防范准备,万一真有不测,咱们也能有应对之策。”
李进连连点头:“全听赵兄安排,希望是咱们想多了。”
然而,赵佑心中清楚,这看似美好的晋升背后,隐藏着巨大的危机,他们必须小心应对,才能保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