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瑛领了狄仁杰之命,即刻全心投入对相关人等的详察之中。其先将目光聚于那杂货铺林姓之人。经数日暗窥,此人行踪诡谲非常。
值林夫人遇害前夕,其对杂货铺之业不管不顾,频现于城中僻隐角落,与诸形迹可疑之陌生人秘会。
曾有一回,卫瑛谨随其后。见其闪入一幽暗狭巷,与一全身裹于黑袍之神秘人低语。
卫瑛心下一动,欲悄近以听清其言。然此时,脚下不慎踏一石子,清脆之声骤起出于无心,却似惊破暗夜之宁静。
那神秘人极为警觉,仿若暗夜惊鸿,瞬间如鬼魅般消匿无形,独留林姓之人面现惊惶,匆匆离去。
卫瑛懊悔不已,深知此良机一失,恐再难寻觅。然其决心已定,誓要将此疑团查个水落石出。
与此同时,复查物证之官员亦有惊人之现。于林夫人衣物内,竟得一小块布料碎片。此布料质地上佳,纹理细腻精巧,一望便知非寻常人家所能有。
经一番艰辛周折,终查此布料仅京城一家名曰“锦绣坊”之高档绸缎庄有售。
狄仁杰闻此讯,即携卫瑛往锦绣坊查探。此坊处京城最繁华之段,店内绫罗绸缎琳琅,令人目眩。掌柜见其着官服,忙躬身作揖,满脸谄笑迎之。
狄仁杰亦不迂回,直将布料碎片递与掌柜,严声道:“掌柜,近时可有人购此布料?”掌柜接过,详观又观,面现难色,道:“大人,小店每日客似云来,此布料虽罕,购者亦众,小的一时实难忆起。”
狄仁杰目光如炬,紧盯掌柜,声沉而有力曰:“此事关乎重大命案,汝若知情不报,罪责不轻!”
掌柜闻之,额瞬冒冷汗,忙应道:“大人息怒,小的这便查账册。”
狄仁杰与卫瑛对视一眼,卫瑛低声道:“大人,这掌柜神色慌张,似有隐瞒。”
狄仁杰微微点头,目光却未从掌柜身上挪开。
好一阵翻寻,掌柜终道:“回大人,此种布料近期只售与几位权贵府上之人。”
狄仁杰眉紧蹙,继追问道:“乃哪些权贵?”
掌柜哆哆嗦嗦报数名,皆为朝中权重位显之人。
离开锦绣坊后,卫瑛道:“大人,这掌柜回答得如此之快,倒像是早有准备。”
狄仁杰捋须道:“不错,此事确有蹊跷。他或是被人威胁,或是收了好处。”
狄仁杰与卫瑛决从诸权贵府邸入手深查。岂料刚近一府,便有身份不明者汹汹横阻,恶言警告莫管闲事。
卫瑛欲拔剑相向,却被狄仁杰以眼神制止。狄仁杰深知,此刻若强行硬闯,不但打草惊蛇,更可能陷自身于险地。
是夜,狄仁杰于书房燃烛思案。
卫瑛走进书房,说道:“大人,今日之事,显然有人不想让我们查下去。”
狄仁杰道:“此乃意料之中,越是如此,越说明这背后阴谋之大。”
忽窗外黑影一闪。狄仁杰顿警,厉喝:“何人?”音未落,数支利箭破窗而入。狄仁杰反应迅疾,侧身避之。卫瑛闻动,率手下疾入书房,与突现之刺客激斗。奈何此些刺客甚决,见势不妙,皆服毒自尽,未留半分有用之线索。狄仁杰心明,定因查案触人要害,致其急欲灭口。
狱中,吴来忽遭下毒,口吐白沫,昏厥于地。狱卒见之,惊得面无人色,急向上报。
狄仁杰得讯,心急如焚,立遣人请郎中救治。
郎中诊后,无奈摇头叹曰:“大人,此毒阴狠至极,下官只能尽力一试。”
狄仁杰面色阴沉,语气坚定道:“务必救之,其为此案关键。”幸此郎中医术颇精,全力施为,终保吴来性命,然仍昏迷未醒。
狄仁杰料定有人欲杀人灭口,令卫瑛加强对吴来之守护,并对狱中众人严审。经一番周折,卫瑛终从一胆小怯懦之仆口中得一重要线索。原林夫人曾与某位权贵在府中密室密谋要事。据那仆言,其偶然闻得只言片语,似涉朝廷一项重大机密。
狄仁杰将诸线索逐一梳理,心中有初断:林夫人之死,绝非单纯家宅纠纷,极可能与朝廷中权力争斗紧密相关。
那些权贵为达己之目的,不惜下毒手,以绝后患。
然此仅为推测,尚需更多实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