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该出发了。”他道，语气无比恭敬，甚至有点谄媚。
“确实下流！”秦玉瑶口吐四个字，才踩着高跟鞋出了别墅。
肖章感觉牙疼，最近被人骂“下流”的次数貌似有点多，不行，这个贬义词不符合他对自己的人设，该是化身好人……不对，是化身狗腿子的时候了！
帮提包，开大门，引路，开车门，遮上沿，关车门，上车，开空调，放歌，开车。
整个过程，极尽谄媚，挑不出半点刺。
秦玉瑶却没有忘记迟到的事：“睡过头？堵车？车爆胎？送孕妇去医院？还是扶老奶奶过马路？”
语气中尽是戏谑。
肖章“老老实实”地回答：“车有些脏，我去洗了下，没想到碰上洗车高峰期，找了好几家才找到一个不用排队的。”
“第一次听说洗车高峰期这个词，你遇到的奇葩事还真多。”秦玉瑶忽然语气一转，“不过，车里车外确实全都洗过一遍。”
“是吧，我怎么可能骗老板。”听她的语气有缓和的迹象，肖章赶紧表忠心。
“你高兴得太早了，我认为，你犯的错误，跟开枪前却发现枪里没有子弹是一个性质！你当过兵，该知道这种错误的严重后果！所以，汽车根本不是迟到的理由，你的工资我扣定了！”秦玉瑶冷笑，“还有，车明显没洗干净，总有一股怪怪的味道，好像……好像……石楠花的味道？”
她皱着眉，不确定自己的形容用得对不对。
肖章吓了一大跳！
不科学啊！
座垫已经清洗过，其它部位全都擦洗过三遍以上，车内还喷了好多好多的香水，就算警犬来了，十有八九都闻不出石楠花的味道。
可秦玉瑶偏偏就闻出来了，比狗鼻子能灵！
肖章知道，绝对不能让秦玉瑶猜出真相，否则，自己坚持了许久的专职司机工作百分百会就没了！
“座垫洗的时候，是跟其它车一起洗的，有可能串味了。”他简单地解释一句，立刻转移话题，“老板，我认罚，今天确实因为一点私事耽搁了，您放心，绝不会有下次。”
秦玉瑶有点讶异，这还是肖章第一次痛痛快快地认罚，好奇怪，总感觉自己疏忽了什么。想不明白，她就暂时放下疑问，冷着脸回了一句：“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下不为例。”
肖章悄悄地长出一口气，涉险过关，耶！
到了超极限公司，秦玉瑶去到总裁办公室，处理几日里积压的公务。
肖章先是直接去了食堂，大吃一顿，然后回到车里，将座椅放平。开始补觉，或许是幻觉，或许是因为秦玉瑶的提示，在梦中，他感觉真的闻到了石楠花的味道，好香，好诱人……
可惜好梦不长，手机的铃声骤然响起。
他掏出手机，眼皮子依然遮盖着眼珠，按下接通键，语气中满是恼火：“给我一个充足的理由，否则……”
“否则你就背铺盖卷回家吧！”电话里传来秦玉瑶冰冷的声音。
唰地一下子，肖章坐了起来，睁开眼睛，谄媚地道：“老板，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别当真。”
“我当真了！”秦玉瑶没打算给他面子，“听好，今天公司内所有厕所的清洁任务，全都包给你了，什么时候完，什么时候下班。”
这是吩咐，不是商量，所以肖章讨饭的话根本没有来得及出口。
他抬起头，蓦然发现，车外不知何时多了两个穿着保洁服的中年男女。在他们手里，是各种清洁工具。
看来，老板主意已定，他早就没了选择的余地。
呜呼哀哉一声，他认命了，下车，穿上保洁服，拿起工具，在两位“监督员”的带领下，向最近的厕所出发。
没想到兵王也有被罚扫厕所的一天！
耻辱！
可悲！
此刻，他心中凄凉，若让曾经的军中同僚看见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怕是会笑得三百六十度打滚，弄不好肺都得笑出来。
可为了能按时下班回家，为了不让两个监督员露出鄙夷的眼神，他全身心投入，挥汗如雨，到了后来已熟能生巧，甚至被两个监督员竖了根大拇指。
就在“清洗厕所”的副本进入快车道的时候，肖章的手机突然再次响起，不是秦玉瑶，而是好长一段时间没联系过的游婷芳。
金主啊！
十有八九又来送钱了！
他精神一振，郁闷一扫而空，立刻按下接通键：“喂，金主……”
嘴中刚吐出三个字，手机对面就传来游婷芳惊惧焦急的声音。
“肖章，快来救我！！”
接到游婷芳的求救电话，肖章立刻就准备前去救人，但刚走到门口，就被两个监督员拦住了去路。
“总裁交待过，不清理完公司内所有的厕所，你不能离开。”男监督员道，一脸正色。
“我有急事，人命关天。”肖章道。
“总裁交待过，即便天榻地陷，你也要以工作为先。”男监督员异常执拗。
“人有三急，我上个厕所行不行？”肖章真不知道秦玉瑶哪里找来的两个油盐不进的奇葩，换作其它人，他早就动手，让丫睡地板凉快去了。
“总裁交待过，我的视线不能离开你的身体，所以，你可以上厕所，但不能关门。”男监督员道。
“你就不怕长针眼吗？”肖章都气乐了。
“我有医疗保险，不怕！”男监督员一脸冷漠。
没多余的时间可以耽搁，肖章正准备动手，忽然想到另一个办法，就试了试：“那总裁有没有说过，我可不可以雇佣其它人代为清洗？”
他从钱包里抽出五张红鱼，一脸肉疼地拍在手上。
男监督员一张万年不变如同冰雕一般的老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丝解冻，貌似心动了，吞吞吐吐地开口：“这个，总裁倒没说，不过……”
肖章再次拍出五张红鱼：“我干脆，只求你也能干脆！”
男监督员二话不说，就把十张红鱼抢在手里，装入口袋，然后和妇女监督员一起，拿起工具，接手肖章未完的清洁工作。
有钱能使鬼推磨，古人诚不我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