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服私访？”申琦玉问。
“闲着没事，就来逛逛，防止有人捣乱。”肖章回答。
“我怎么感觉你看那些顾客的眼神怪怪的。”申琦玉再问。
“竟然被你发现了，好眼力。”肖章竖了个大拇指，“一想到顾客的消费会有一部分成为我的收入，我就兴奋得不得了，看他们就像在看行走的人民币。”
“真是恶趣味！”申琦玉似笑非笑，“那你看我像什么？”
“印钞机！”肖章说得斩钉截铁。
申琦玉无语……
两人闲聊了几句，申琦玉就处理公务去了，肖章又转了好几圈，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走出丰隆大厦没多久，肖章就脸色微变，自己被跟踪了。他不动声色，继续向前走，却慢慢地离开大道，拐向偏僻区域，最后停在一个巷道拐角之处。
静立约五秒钟后，他徒然出脚，将一个刚拐过弯的贼眼鼠眼的瘦小男子踹翻在地。
“胆子不小哇，敢跟踪我，说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是你爷爷我！”
答话的是弓华春。
他领着一帮子人气势汹汹地从巷道另一端出现，左右跟着黑豹和山鸡。
“弓大老板，你能活蹦乱跳地出现在我面前，我真的是万分欣慰，好怕你昨晚会被自己的呕吐物淹死。”肖章鼓掌，忽然又一捏鼻子，“不过，我怎么闻着你身上还有一股子馊味，没洗干净吗？”
弓华春身周的空间一下子开阔了许多，不论手下还是黑豹山鸡，都隐隐有一种敬而远之的神情。他的脸色立刻变得无比惨白，昨晚的画面入脑，胃中又有了翻腾的感觉。
“小兔崽子，我不管你有是谁、有什么背景，今天，我要把昨晚受到的屈辱，十倍百倍地报复回来！看见我身边的这两位高手了嘛，他们就是……”
“你的废话太多了。”山鸡不耐烦地打断了弓华春的话，上前一步，手指自己，“山鸡！”
黑豹同样上前一步，自报外号：“黑豹！”
弓华春很是尴尬，有点憋气，但此时只能陪笑。
肖章学着二人，头上昂，鼻孔对人，傲气冲天地道：“肖章！”
山鸡从身后的背包中拿出一副拳套，有条不紊地穿戴在手上，沉声道：“我喜欢与狼贴身肉搏，一对一，不借助任何器具，没有任何安全措施！我喜欢看血肉横飞的场面，迷恋生死一线的刺激，为扼杀鲜活的生命而陶醉！不好意思，跑题了，我想说的是，每杀死一只狼，我就会拔下它嘴中最锋利的一颗牙齿，最后变成我拳套上的尖刺！所以，我这双拳套，名叫——啸月之牙！”
黑豹同样戴上一副拳套，两拳击在一处，除了铿锵之声，隐有火花闪现：“合金拳套，沾血上百，名叫——杀戮！”
两人并肩站着，如同两只来自荒野的凶兽，凶煞之气透体而出，让人看着就为之胆寒。离得最近的弓华春惨白着脸咽了口唾沫，悄悄退后两步，自己是人，文明人，应该与野兽离得远点。
“哇，好可怕，吓得我的小心肝都差点不跳了。”肖章的表情极度夸张，接着左顾右盼，突然眼睛一亮，从墙角拎起一个东西，一本正经地道，“此物是土石经高温烧烤而成，历千年而不朽，坚硬有余，手感极佳，是街头打架的首选之物，往昔无战绩可查，今日注定一朝成名，其名日——板砖！”
一方手戴闪烁寒光的拳套，一方手握灰扑扑的板砖。
夜风吹过，双方对峙的画面好……清奇！
“桀桀桀桀……”
山鸡笑了，笑得阴冷瘆人。
“你是在……”他想了好一会，才找出合适的说词，“……跟我们开玩笑？”
“错！”肖章一口否决，义正辞严地道，“开玩笑是朋友之间的举动，我分明是在对你们进行赤果果的——嘲！讽！”
说完，他就学着周星星同学爽朗地笑了。
“哈哈哈哈……”
巷道里的气氛并没有因为有笑声的出现而变得轻松，相反，更加压抑，仿佛风雨欲来。
弓华春再次悄悄向后退去，哼哈二将身周的气压最低，冷得让人自骨子里打颤。
“好久没被人嘲讽过了，感觉还挺新鲜的。”山鸡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小兔崽子，给你最后一个……”
“……求饶的机会！”肖章十分“善解人意”地接住对方的话头，“神常说，要怜悯世人，我有一颗善良的心，不忍看你们即将到来的凄惨下场，所以，给你们最后一个求饶的机会，跪下，磕头，怀着求神拜佛的诚心，磕到天荒地老。”
“磕 逼的头，神经病，给我去死！”山鸡的心态终于爆炸。
哼哈二将人高马大，肌肉鼓鼓囊囊，一看就不好惹。他们自从站出来那一刻，就表现得无比强势。相比之下，肖章则瘦小了一些，站在那儿松松垮垮，没有一点高手的模样。
但在心态方面，哼哈二将从没有轻视过肖章，视线紧盯身体，一刻都未挪开过，像凶兽看到了猎物一般。以他们多年擂台上的生死搏斗经验，敏锐地从肖章身上嗅出一点危险的气息，之所以体型相差悬殊，不过是训练侧重不同导致的，与实力无关。
所以，在决定动手的刹那，哼哈二将选择了狮子搏兔，全力以赴！
怒吼声中，哼哈二将一同出手，四只拳头，超过四十枚森冷锐利的尖刺，从不同的方向，跨越重重空间，画下条条轨迹，带着致命的威胁，如狂风暴雨一般，瞬间将肖章笼罩地密不透风，并且一刻不停，好像永动机似的，不给肖章半丝喘息的机会。
肖章在闪，双脚狂点地，带动身体如同麻花一般扭动，做出各种不可思议的动作，一刻不停，却又给人一种忙而不乱、有条不紊的感觉，总能在致命的杀机中寻到一条生路，仿佛暴风雨中的海燕。
咔嚓！
黑豹的拳头擦过巷道的墙壁，金属尖刺在青砖墙上留下数道深深的痕迹。
噗哧！
山鸡一拳用老，拳面上的狼牙尖刺尽数没入树身中，拔出来，留下一排排细小的孔洞。
哼哈二将不只用拳，肘、膝、头、脚、腿、肩，都是他们攻击的武器，对准的也全都是致命的部位，头、眼、咽喉、胸口、下体，击打力惊人，兼阴险毒辣，比如脚上的鞋，竟能在鞋尖处弹出尖刀，再比如小臂，竟安装有机关，能射出袖箭。
弓华春看得眼花缭乱，不住地倒吸凉气，把肖章换成自己，尸体都凉了，昨晚输得不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