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瑶的俏脸上露出一抹胜利的微笑。
肖章干咳一声，指指自己，示意老板别忘了自己的功劳。
“跟着来，有好处。”秦玉瑶小声道。
肖章眼睛一亮，精神振奋了不少。
杨复礼的藏宝室极为专业，有种仪器控制着温度、湿度、光线、空气，就连人进去，都得先消毒后穿白大褂。
“你给谁送礼？”杨复礼问。
“曹氏文化集团的总裁曹勋。”秦玉瑶回答，“他与家父是至交好友，今天过六十大寿。”
“没见过，不认识，但有所耳闻，以儒商自居，喜好风雅。”杨复礼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幅画卷，肉痛地交到秦玉瑶手上，“这是清初画家石涛的《芳兰图》，三十万，不二价。”
“好。”秦玉瑶当即转款。
杨复礼正要轰走两人，却听秦玉瑶再次开口了。
“杨叔，我记得您这儿有个规矩，凡是第一次进藏宝室的人，都有权免费靠自己的眼力挑一件带走，我没记错吧？或者说，您的规矩改了？”
杨复礼的老脸抽搐了一下，大声嚷嚷：“秦丫头，我记忆力好着呢，你可不是第一次来了！”
“对对对，我记得啊，第一次来的时候，从您这儿带走了一枚价值五千元的玉簪。”秦玉瑶毫不客气地在杨复礼的伤口上撒盐，“我指的是他——我的专职司机肖章！他虽不是您的顾客，但也进来了，您总不会让他空手而去吧？这好像不符合规矩……”
屁的规矩！
杨复礼气得差点捶胸顿足，失策啊！
当初，为了打响秦汉阁的名声，他定下规矩，凡是踏进自己藏宝室的人，都有权选一件古玩带走。自然，藏宝室的古玩有假有真，而且真少假多，若不然，他早就喝西北风去了。
这条规矩，让秦汉阁名声大臊，一举成为古玩一条街的名店之一。
为了减少损失，也为了避免树大招风，近些年来，他低调了许多，不再主动提起这条规矩，同时大肆扩充藏宝室的古玩数量，进一步降低真品率。
如今，藏宝室的古玩数量已经超过三百件，可其中的真品只有十件，不，是九件！
真品率之低，可谓丧心病狂！
今天一时疏忽，他没能阻止粗鲁、无礼、无耻的肖章跟进来，但说实话，他并不怎么担心，就算鉴宝专家来了，花上一整天时间，也不见得能把真品找出来，更何况一个司机！
“我杨复礼，从来说话算话，小子，去挑吧，最多给你半个小时，过时不候！”
天上掉馅饼了，肖章好开心。
“您仗义！”
他竖了个大拇指，态度转变之快，让杨复礼直呼“不要脸”。
隔行如隔山，肖章对古玩的认知相当有限，根本不可能凭借真本事鉴定出真品，但条条道路通罗马，他可以从其它的方面考虑。
比如，真品的位置，客观条件必然十分不错。
再比如，相对于赝品，真品周围的人为痕迹会更多。
他在藏宝室中足足转了三圈，用时近二十分钟，最后毅然拿起一个极不起眼的木制手串戴在手腕上。
“杨叔，我选好了。”肖章亮了下手腕。
杨复礼一口茶水喷出，看得目瞪口呆。
刚才，为了防止肖章从自己脸上得出有用的信息，他很干脆地出了藏宝室，悠闲地喝起茶来，在肖章出来前，根本不知道肖章挑选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