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你不知道从哪抄了一首诗,所做的这些,全都是想让范家重新接纳你,说你这种行为卑劣无耻异想天开……”
提起这些,林渊便狠狠咬起了牙,默默捏紧了拳头,怒气冲冲道:“为父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哪能容他们这般往我儿身上泼脏水,当场便对他拔拳相向……”
说到这里,他尴尬的笑了笑,反手指着自己红肿的脸颊,既羞又愧:“结果你也看到了,为父的武艺稍逊一筹,没打过……”
林安安慰道:“您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差个一招半式也是在所难免!”
“不过经此一事,您得记住这个教训,再遇到这种打不过的情况,就不能硬着头皮往前冲了!”
“等他落单的时候,偷偷在他背后敲闷棍,或者套上麻袋打一顿,才是我等读书人应有的决斗方式!”
林渊满是赞赏:“吾儿之行事作风,颇有为父年轻时的风范,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林安含笑点头:“身为林家子,自然不能辱没了林家的门楣!”
“爹,您受伤了,就先好好休息,我去给您抓点药!”
他刚准备出门,就有一群衙役凶神恶煞的冲了进来。
为首一个络腮胡大汉,张口便是一声大喝:“林渊,你涉嫌蓄意伤人,致人重伤,跟我们走一趟吧!”
林安认得此人。
京都太安城分为万年和永宁两个县。
他所居住的同心巷,便在永宁县的辖区。
这为首之人,便是永宁县捕头胡为!
看此人这气势汹汹的模样,明显来者不善。
林安认真审视了他几眼,笑着问道:“胡捕头,蓄意伤人?致人重伤?这话是谁说的?有人告到衙门了吗?”
胡为皱眉打量了林安片刻:“你是何人?”
林安冲他拱了拱手:“在下林安,林渊正是家父!”
胡为顿时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林渊何在?速速让他出来!”
林安点了点头:“有牌票吗?”
所谓牌票,便是大乾衙门颁发给衙役的执法凭证。
不管衙役要做什么,拿着牌票才算名正言顺!
一事一票,事毕销毁!
这极大缩小了衙役胡作非为的可能性。
若是胡为拿着牌票,此次来传唤林渊,便合法合规。
林渊若是不去,便是反抗朝廷,哪怕衙役当场打死了他,都不需负任何责任。
反之。
若是胡为没有牌票,便是私闯民宅,林渊就算把他打个半死,他也没地去喊冤。
胡为听到牌票二字的时候,一张脸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
“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哪这么多废话!”
他不耐烦的喝了一声:“再啰嗦连你一起拿了去!”
他声音很大,想以此来吓退林安。
谁知林安这个看似柔弱的书生竟无半点惧意,甚至声音比他更大。
“大胆!”
“你们这群狗东西,没有牌票竟敢随意闯入民宅?还要拿我父亲去衙门问话?”
“真以为我林家好欺吗?”
“信不信我马上去禀告我老师孔太傅,让他老人家亲自去县衙巡视一番!”
“这县衙他薛知县要是管不好,那就换个人来管!”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
胡为和他身后的小衙役们皆都面色微变。
这人的老师是孔太傅?
若真是如此,他们还拿个屁的人?
“还不快滚?”林安冷笑连连:“真要我去请太傅老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