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小团子送到薛少师府上,裴奉瑾再回到锦瑟院时,院子内十分安静。
裴奉瑾正觉得奇怪,刚进正屋便见温枝靠在贵妃榻上睡着了,手中还拿着看了一半账本。
外头冷风卷着碎雪扑进窗缝,雕花窗棂咯吱作响,温枝蜷在贵妃榻上缩了缩脖颈。
“嗯?你回来了?”
就在裴奉瑾鬼使神差地解下斗篷,玄色银纹斗篷忽地笼下一片暖意,裴奉瑾指尖擦过她肩颈时带起细微战栗
刚抽回手时,就见温枝睁开了眼睛,正一脸迷茫地看着自己。
“咳、你怎么不叫立夏她们进屋伺候,不要到时候受了风寒还得怪我。”
四目相对,裴奉瑾尴尬地将脸转到了一旁,然后身体十分僵硬地坐到了旁边的软椅上,没好气地开口说道。
温枝不明所以,怎么就突然生气了?
“昨晚不是折腾了一夜吗?我让院中的婢子仆妇们都歇息了半日。”
温枝一边说着一边揉了揉眼睛,忽然注意到了盖在自己身上的斗篷,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这裴奉瑾还挺傲娇啊。
“闻之?你给我盖的?”温枝坐起身,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果不其然,只见裴奉瑾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子蹦得老高,气急败坏地冲着前方急吼吼喊道:“这里明又没有旁人,‘闻之’也是你能随便乱叫的?小爷我都没叫你的小字呢!”
听到这话温枝心里不禁暗暗偷笑起来,但她表面上却迅速装出一副楚楚可怜、受尽委屈的模样。她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娇嗔地回应道:“就是呀,你从来都没有叫过人家的小字呢。”
裴奉瑾一时间语塞,他张了张嘴,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你”
他忽然瞥见温枝正偷偷躲在斗篷里面捂嘴偷笑。裴奉瑾猛地回过神来,大声质问道:“不对啊!你哪里来的小字?我怎么不知道?”
温枝:不好意思,差点忘记了,原主没有取过小字。
只见温枝理直气壮地反驳道:“谁说我没有小字?我当然有啊,我自己取的!”
正所谓天塌下来也有温枝的嘴顶着!
裴奉瑾听后,微微挑起一侧的眉毛,脸上露出一抹狐疑之色,显然对温枝的说辞将信将疑。他慢悠悠地开口问道:“哦?是吗?是你自己取的,叫什么?”
这下子可把温枝给难住了,她原本只是随口胡诌的,哪里真的想好了什么小字啊。
只见温枝若无其事地把玩起手中的斗篷,然后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道:“枝枝,这就是我的小字。”
“栀栀?你名里的栀子的栀?”裴奉瑾无语,一看就是现编的。
“是树枝的枝,枝——枝——。”温枝说着话,瞪了裴奉瑾一眼。
“枝枝。”裴奉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靠得温枝近了些。
他的声音很轻,温枝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眼看着裴奉瑾离自己越来越近,温枝往后挪了挪位置,说话都有些结巴。
“干、干什么?你也不准随便叫我。”
谁知裴奉瑾嗤笑一声,俯身贴在温枝耳边。“枝枝”
温枝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下一秒就听到裴奉瑾不满的控诉:
“为什么我没有羽绒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