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内心触动,眼眶不禁泛起湿意,自她重生回来,便不是爱哭的性子。
“多谢两位嫂嫂。”
王氏见她眼红红的,紧忙打趣道:“瞧你,还没出门子便与我们做嫂子的说客气话了。”
锦绣尴尬又感动的拎起手帕,揩去眼角的湿意。
便在这时,院子里的欢闹声中传来一声吆喝:“吉时已到,新娘子该出阁喽~”
梁氏闻言,紧忙示意喜嬷嬷:“快快给新娘子盖上盖头。”
说罢,便和王氏起身张罗一二,生怕耽误了妹子的吉时。
当一身喜服盖着盖头锦绣,在喜嬷嬷的搀扶下迈出房门的那刻,满院子的宾客又是一阵欢笑道贺。
乡下习俗,在新娘抬脚迈出房门的时候,家里有兄长便得接过妹子的手,带妹子到长辈面前拜别。
徐锦富和徐锦贵一道等在房门口,双双朝锦绣抬起手,如此兄友弟恭的和谐场面,让在场见着的宾客们羡煞不已。
盖头下,锦绣止不住嘴角弯起,分别搭上两位兄长的手,缓步随行朝堂屋走去。
梁氏和王氏带着田草、田桂及院里的众宾客,纷纷前往堂屋。
同样一身喜服,意气风发的新郎倌贺年庚,在兄弟们的簇拥下,等候在堂屋门前。
直到盖头喜服的姑娘映入眼帘,贺年庚的眸底快柔出水来,纵使他平素定力再足,这一刻,却是他盼了两世才得来的时光。
在大伙的欢闹声中,徐老四先是看了眼贺年庚,像极了不情愿的老丈人,依依不舍的将妹子的手交到他手上。
“往后,可得好好待我妹子,不然,我徐锦富即便踏平龙王庙,也得把妹子抢回来。”
贺年庚如获至宝的握紧手心里的软柔,诚恳道:“请舅兄放心,不会有这个机会。”
贺年庚此话一出,身后的贺年北等人立马跟着吆喝。
同样做为舅兄的徐锦贵本也想说几句,可话到嘴边,又觉得有四哥方才那番话便足够,四哥的意思就代表了他的意思。
哪怕他与贺年庚交情再好,旦凡妹子日后受了委屈,他指定会为妹子出头。
堂屋里,端坐在上首等着的张婆子,几度忍不住红了眼眶,垂头抹泪。
交好的郊婶子等人,少不得在旁宽慰几句,满堂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眼看着女婿牵着闺女进堂,张婆子努力平息内心的不舍,正襟端坐。
贺年庚上前,拱手深揖一礼:“娘,请受小婿一拜。”
张婆子吸了吸鼻子,眼眶热意上涌,压着嗓子眼点头道:“好,日后千万好好待瑶儿。”
“小婿必当铭记于心。”
锦绣在盖头下早已红了眼眶,压着声音,双膝下跪:“娘~”
贺年庚见状,也跟着跪下。
张婆子见状,赶紧起身把二人扶起来:“快起来。”
最后握紧了闺女的手,再次哽咽得不行:“我家瑶儿,要好好的。”
锦绣咬着唇,直点头,泪水大颗大颗的从盖头里滴在阿娘的手背。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的人生皆因阿娘所起,是阿娘耗尽毕生心血,疼她,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