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子悬着的心总算落下大半,仍是不放心追问道:“可是锦绣头上的伤——。”
张婆子担心闺女把脑袋给磕傻了,或是日后落下隐疾。
礼大夫微微扬手,打断她的话,淡声说:“不过是脑部震荡,我在方子里加入几味去肿消炎的药材,服用后很快便能见好。”
说罢,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膏药,叮嘱道:“每日临睡前涂抹于伤口,此药能让伤口尽快愈合,也能起到去疤的功效。”
张婆子没口子道谢,宝贝和接过药瓶。
心道,只要闺女能好,落不落疤的都无所谓,没有什么比闺女的命重要。
礼大夫写了两张方子,田草丫头今日跑了许久的山路又淋了雨,头上也受了伤,正在隔壁屋里养着。
张婆子一门心思扑在闺女身上,听闻在山上发现贺家年东小子的时候,已是重伤不起。
张婆子即便不清楚整件事的过程,却也猜到个七八成。
所以,特意交待老儿子翌日赶早到镇上的牛肉档口,称了几斤熬汤滋补的骨头往贺家送去。
老徐家院子。
天边的电闪雷鸣,点亮了雨夜的漆黑。
倾盆大雨下,老徐家院子传来阵阵哀嚎和讨饶声。
徐锦贵单枪匹马闯到老徐家,把在床上躺着的徐志秋提到院子里,不管他小子如何讨饶,每一拳每一脚几乎是冲着废了他小子的命去。
罗氏吓得在旁边腿软哭泣,咒骂不迭。
徐老大几番上前拉架,都被他甩开。
徐锦贵抹一把脸上的雨水,指着泥泞雨地躺着的徐志秋,对徐老大痛斥道:“这就是大哥你养的好儿子,小小年纪对自己的小姑和妹子痛下狠手,你们大房莫不是以为我徐锦贵是个任人拿捏的软蛋,胆敢伤我妹子,我豁了这条命,也要让你们大房陪葬!”
徐老大被骂得没脸,几时见过老五这般厉色,可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老五打废。
“行了,小妹她不是也没事嘛,难道你真要杀了你侄子不成!”
徐锦贵没想到,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老大还想和稀泥,气急败坏的攥紧拳头,重重打在老大脸上。
唔——!
徐老大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抡倒在地,嘴里磕破了皮,吐出一口血水。
罗氏吓得大惊失色,顾不得地上的儿子,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冲上前扶起地上的当家男人:“杀人啦~,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天理啊!”
徐锦贵郁闷勾起嘴角,抬脚重重的往罗氏腹部一踹。
罗氏没想到老五连她这个大嫂也敢打,捂着腹部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罗氏,我忍你很久了!你这个毒妇,要不是你,老大何至于变成现在这副六亲不认的样子。”
徐锦贵的暴走,已然吓傻了地上的夫妻二人。
花枝姐妹在屋檐下吓得瑟瑟发抖,惨白着脸完全不敢出来。
徐锦贵朝地上重重吐了口唾沫,指着徐老大厉声道:“从今往后,我徐锦贵没有你这样的大哥,咱两家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大房再敢跑到娘和妹子面前显摆,我要了你的命!”
徐锦贵最后一句话,还有他眼底鲜少露出的狠戾,如同天边的一道闪电,深深刺入徐老大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