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长久没有用上力气的双腿在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差点软得跌落下去。
把苏挽也吓得不轻，长腿一跨，将人稳稳的扶着。
“你真的吓到我了，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程妄有些站不住，一手撑着沙发，另一只胳膊被苏挽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大半的力量都交给了她。
不过她的力气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大些。
一手架着他的胳膊，一手绕到后腰扶着，让他可以靠着稳住身体。
稳稳摇头，程妄垂下眼睑，黑羽般的睫毛遮住了瞳孔的光，神情是那样的落寞与脆弱。
他这样的人，第一眼看见就能感觉到他骨子里带着的傲气，不管是身世，自身，还是工作，他都有自己可以骄傲的地方。
天之骄子一般的人，想过马革裹尸，但是没想过会成为累赘一般的废物。
“无数次出任务，我们都会提前写好遗书，想过为国捐躯，结果没想到会成为累赘。”
苏挽也没想到他会在自己面前露出这般脆弱的一面。
以为他会是那种躲起来偷偷舔舐伤口的。
苦笑一声，“我是不是很无用？”
这次受伤不仅仅是对身体带来打击，更是冲击了他的精神。
原是不会轻易表达出来的，他的性格与他的成长环境都让他成为一个所有事都扛在心里的人。
但是，此刻面对苏挽，他忽然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些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似的。
沉思了片刻的， 他想，可能是心疼吧，他或许想要她心疼他，表现出不一样的地方，然后让那个自以为得意的人惊掉下巴，击碎他的自信心。
一定是这样的。
他可从来不是什么可以忍气吞声的人。
直到后腰上，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传来的温热的触感，那块皮肤好像都被烫到了一样，又痒又麻。
感受到了身边的人明显一僵的身子，苏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弧度，不过很快又被她给压了下去。
人家还受着伤呢，这会儿正伤心着呢，可不能让人发现她在笑，不然那也真的是太不道德了。
唉，谁叫他不停地在增加好感，不停的给她输送好感呢！
身怀宝藏还要躲躲藏藏。
“没事的，我不是和你说了嘛，你身体里的污秽之气被拔干净了你自然而然就会好了，你看你的双腿不是有知觉了嘛，只是你之前太久没动过了，所以才会一时用不了劲儿。”
她的话好像真的有安慰到他，他的眼眸中再次泛起了神采，带着些央求，“苏小姐，你能扶着我再走走吗？我感觉到我的脚是有些力气了。”
“当然可以，那我扶着你去拿瓶水，从这里走到厨房，又从厨房出来，我感觉应该就差不多了，适当，不要过劳了。”
“多谢。”
此刻腿脚传来的真实的感觉是真的让他心情喜悦的，他是真的会好的！
兴致勃勃做饭的沈祈安一转头就看到了相拥而来的两人，手中的菜差点都没拿稳。
特别是几乎整个人都快要压到苏挽身上的男人，朝他洋洋得意的笑着。
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