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王锦敲了敲门,
门自己开了。
——
萨尔瓦多·达利,和马蒂斯,毕加索并称为20世纪最具有代表性的三位画家。
王锦不知道这个萨尔瓦多是不是真货,不过扭曲怀表脑袋上那由分针秒针构成的上翘小胡子,确实有那么点意思。
门没锁,他随手一敲就开了,屋子里的景象尽收眼中。
王锦愣了愣。
倾斜的凳子,三只黑猫,一桶泼出来的水,一张模糊不清的画像,以及斜着站在画架面前,手拿画笔的黑西装怀表脑袋。
一切都飘浮在空中,定格得像是张照片。
这样的场景相当不明所以,又相当有冲击性。
在门口干站着也不是办法,王锦抬腿迈进屋子,成为了这幅画面的一部分。
哗啦!
喵呜——
咕咚!!
王锦走进屋子的瞬间,原本定格在空中的一切开始崩塌,泼出的水流落下,空中的黑猫落下,倾斜的凳子摔落,萨尔瓦多猛地跌倒下去。
一片狼藉中,怀表脑袋仰起头,愤怒地叫骂,“你知道我花多少时间才完成这一切吗?!六个小时!整整六个小时啊!”
怀表脑袋猛地站起身,分针秒针因为愤怒不断抖动,他围着王锦不断转圈,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
“…”王锦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他回想起了那个叫罗文的长号手曾经说过的,
怀表脑袋是个怪人。
严格来讲,他是个精神病。
——
“疯?我和疯子最大的区别就是,我压根没疯。”萨尔瓦多指了指边上的沙发,示意王锦坐下。
王锦看着那下嘴唇当坐垫,上嘴唇当靠垫的烈焰红唇造型沙发,心中一阵无语。
“老头子让你来的?没想到他还惦记着我。”萨尔瓦多粗暴地拆开了面前的盒子,拿出里面的冻鹅,“啧…都变形了,你用它砸东西来着?”
“路上摔了一跤。”萨尔瓦多的话又多又密,王锦终于借着这个提问找到了插嘴的机会,“指挥说你被偷袭后精神受到了冲击,一整天都缩在屋子里…所以是在干这个?”
王锦指着一片狼藉的地面。
黑猫猛地蹦到怀表脑袋身上,在他手背留下连串的血道子。
“什么叫‘干这个’?这是艺术,我正创作呢。”萨尔瓦多提起黑猫后颈皮,把它放在面前,“呜嗷!!啊啊啊啊!!!”
黑猫被吓得一阵炸毛,四条腿蹬着萨尔瓦多的脸直踹,快步逃到了王锦怀里。
“哈哈…哈哈哈!”萨尔瓦多大笑着。
笑了一阵他站起身,把冻鹅丢进垃圾桶。
“老头子还是不理解我,我喜欢的是新鲜的尸体,这种冻肉完全没价值,它是食材啊。”
“要新鲜尸体干什么?”
“观察呗,思考人生,想想生存和死亡的意义,然后嘲笑尸体,哈哈哈哈哈!我现在永远不会死!”
“…”王锦面色复杂地看着他。
“哦对…食材,这么扔了还是有点浪费。”
萨尔瓦多把冻鹅从垃圾桶里捡出来,就这么塞进了冰箱。
“好了,那么你叫…算了,也不太重要,”他看着王锦,“找我什么事?”
——
“我来探望你,”王锦面色平静。
不管萨尔瓦多信不信,话姑且是要这么说的。
“顺便问一下…昨天你被袭击的事。”
“那我怎么记得,十分钟啊,时间回溯啊,当时的记忆全被清掉了。”萨尔瓦多摆弄着手里的表,表盘随着他的动作迅速扭曲流淌起来,仿佛融化成了液体。
“我猜是那个叫王锦的不知不觉又摸上来了吧,他杀了我又打坏了装置。”
“不过话说回来…他不应该知道装置在哪才对,我其实也在想这个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