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极从这些人身边走过,走向大殿时却被拦下了。
门前守卫双戟交叉,冷然道:“不得入内。”
夏极道:“那叫沈天飞出来。”
田柔看的心惊肉跳,前辈,哪有这么直接的?
你好歹晚上来吧?
夜探不是常规操作吗?
还有,沈天飞是谁?
一名侍卫疑惑道:“沈天飞?我们这里没有”
另一名侍卫似乎有点意识了,他打断了一旁同僚的说话,看向夏极道:“走开,别在这边挡道了。”
夏极问:“看来你还知道沈天飞就是你们神主,去通报吧,我不为难你们。”
“神主?”
另一名侍卫神色顿时冷了下来,“大胆”两字直接从嗓子里喊了出来。
他才喊完,头就没了。
另一人根本没看到发生了什么。
风吹来,他面前酒鬼的帽兜被吹开了,露出一张完美无瑕,邪异且迷人的脸庞,夏极道:“去报吧。”
“你你”
那侍卫吓的瘫倒下来,然后转身急忙往着神殿深处跑去。
这这百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神殿门前杀人。
血液四散,人头滚落,引起了四周经过之人的尖叫。
尖叫声向远处传去,很快神殿里传来了匆匆脚步声
那是一队白甲侍从,手握长剑,凌空虚渡,飞射而出。
田柔小声道:“前辈,我们还是先让一让吧?避其锋芒然后调查清楚真相,直斩敌首才是。”
但
她说完这句话,就看到身侧的男人盘膝坐在了神殿门前,从怀里一坛酒接着一坛酒的往外掏。
田柔白衣飘飘,嘴角抽动:“前辈?”
夏极道:“我不开心。”
田柔虽然被灭了满门,又被杀了兄长,但也觉得这从正面碾过去,好像有些过了,虽然之前前辈展露的都是无敌之姿,但那些毕竟都是乌合之众,绝不是众神庭这样的神殿。
她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那些酒坛,再想想昨晚前辈在那红粉胭脂堆里,醉酒狂歌,听琴声奏响
这一晚,怕不是情绪波动地太大,所以有些失去理智了吧?
她咬咬牙道:“前辈,虽然我被灭了门,虽然您可能与众神庭有仇,但是我们这么直接,会引来很多很多势力众神庭在这里,无所不能,上到宗门,下到王朝,千军万马,剑修铺天。我们”
她的话被打断了。
夏极扬声问:“丰朝田家,何罪?为何灭了满门?”
声音传出
覆笼八方。
田柔一时间愣住了。
夏极仰头,饮酒,又问:“陈国司徒之家,何罪?为何又灭满门?”
他饮了口酒,继续问:“陶家商人重仁义,惠泽一方,每逢天灾人祸,便是开粮仓救济百姓,设置粥铺,他们又哪里渎神了?”
“华先生行万里路,治病救人,门徒无数,成立了药王门,这药王门我查过,没和人争利,又怎么惹了你们神殿,而非要把华先生捆到耻辱架上,活活烧死?”
“云家,史家,范家,彭家”
“八方宗,金刀门,星山派”
“三里村的村长,舟城的酒鬼阿大,丰国的赵大将军,抚虎山的戏子仙,飞豹城城北的祁雪姑娘”
夏极一声声质问着。
然而,根本无法穷尽。
这只是他一路走来,看到的,听到的,去查了的冰山一角罢了。
他的质问声淹没了整座东昌城,所有人都能清晰的听到。
他说着话的时候,一对对白甲侍从已经冲了出来,包围了他,也不多说,直接动手。
剑光刺寒,一道道杀人的气息向他扑去,要让这胆敢渎神的少年受到应有的惩罚。
但什么是应有?
蕴藏煞气的剑光掠过,
这些杀招好像刺到那醉酒狂歌的少年,又好像没刺到。
那少年好像在,又好像不在。
他手上除了酒坛,还多了把漆黑的长刀。
没有人知道他的刀什么时候拔出来的,又是从哪儿拔出来的。
他的刀上怎么有血?
自己的头怎么好像掉了?
天上怎么有血,那又是谁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