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见她久久不说话,顿时一阵彻骨的寒意涌过全身,如坠冰窖之中。
沈芋的指尖陷进霍祁粗布衣裳的褶皱里,桂花香混着麦粉气息在两人鼻息间缠绕。
她突然踮起脚尖,将发烫的脸颊贴上他汗湿的胸膛。
"我是你的妻子,要抱便抱,做什么问"细若蚊呐的声音被剧烈心跳震碎。
霍祁瞳孔猛地收缩,案板被撞得哐当巨响。沾满面粉的手掌悬在半空,最终轻轻落在她单薄的脊背。
这个动作仿佛打开闸门,积蓄多年的情潮轰然倾泻。
后窗漏进的夕照将影子投在面缸上,扭曲成交颈鸳鸯的形状。
沈芋忽然察觉腰间硬物硌得生疼,低头望去,霍祁腰带间别着本磨破边的簿子。
"这是?"她抽出簿子翻开,墨迹新鲜的三页竟详细记载着城西各家面馆的秘方——高汤配比、揉面时辰、浇头诀窍,甚至佐料进货渠道。
霍祁耳尖泛起可疑的暗红:"今早去试吃时,借口如厕溜进后厨"
"你堂堂昭武校尉竟做梁上君子?"沈芋噗嗤笑出声,泪珠还挂在睫上。
蒸笼腾起的热气模糊了视线,她仿佛看见绸缎庄周娘子说的西域香料、粮铺伙计抱怨的泉眼枯竭
"霍祁!"她突然揪住男人衣襟,"山泉水揉面是不是"
"城西最后一口甜水井在胡记后院。"霍祁低头蹭过她鼻尖,"我偷尝了他们的醒面水,有松针和晨露的味道。"
沈芋倒抽凉气。难怪最近买不到新鲜泉眼,原是被人垄断。指尖无意识摩挲他喉结上的刀疤,这是三年前他替她挡下流匪留下的。
这也是当初除了那十两银子的聘礼外,她非要嫁给他的原因。
“你不是识字,也会写字吗?干嘛还让我晚上教你?”沈芋贴着他的脸颊,细语呢喃。
霍祁的脸色顿时如猪肝一般暗红。
他用有力的臂膀,紧紧抱住妻子单薄的背,心跳如鼓~
“我想和你靠得更近~”霍祁的声音低又充满磁性。
"我也想"话音未落,前堂传来碗碟碎裂声。
王婶的尖叫刺破了寂静:"夭寿啦!胡记伙计带着人往你们铺子里扔死老鼠!"
霍祁瞬间恢复冷峻神色,反手将沈芋护在身后。从案板下抽出的玄铁棍泛着幽光——这根曾挑翻西夏铁骑的兵器,此刻沾满雪白面粉。
“你在这里,护着爹娘!”
话音刚落,霍祁已经提着铁棍,出了后厨!
只见门口五个年轻人,各个蒙着脸,每人手里一个袋子,最前面的那个小伙子正打开袋子,露出里面“吱吱”乱叫的老鼠!
“快,赶快把你们袋子里的赶快放出来!”前头的那个不断地催促其他几人!
霍祁手起棍落,刚露头的两只老鼠眨眼间就被打死,四蹄朝天,鲜血淋漓。
紧接着,一个铁棍扫过去,几人就带着各自的袋子,被一股劲风扫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