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到底还是在佞王府吃了饭,吃完后,他必须承认,萧云厌府上的饭的确好吃,不是大鱼大肉,只是素菜也能做出花样来,而且搭配的很合理,让人胃口大开。
尤其是点心做的贼好,甜而不腻,唇齿留香。
齐王还未开口,萧云厌的冷眼就已经将他还未张口的话给淹没了,他索性换了一个话题,“对了,我让人准备了年礼,我今日既然在,那就放你这,由你转交吧。”
萧云厌问了一句,“给谁的?”
齐王道,“姜姑娘和长漓姑娘的都有,长漓姑娘救了我一命,我该给谢礼的,这是礼节。”
他方才吃饭之前已经命人回去取了,这会岁荣应该到了的。
萧云厌撇了他一眼,没说话,齐王只当他默认了的,然后示意赵培将东西拿过来,让萧云厌过目。
岁荣很快就来,但跟着来的还有另一人。
“这是谁呀?”
齐王好奇的问了一嘴,抬眸看向岁荣。他没见过这人,好像不是他王府的。
岁荣撇了那人一眼,颇为无语,“回禀王爷,这人是京兆府尹姚大人身边的人,他见奴才是进佞王府的,非要跟着进来,说有要事找佞王殿下。”
“奴才没让他进,他痴缠了半天,后来是门口的小厮放他进来的。”
岁荣三言两语将事情说清,还表明跟自己无关。
齐王蹙紧眉心,但到底没说什么,毕竟这人是来找萧云厌的,就算该说什么,也得萧云厌开口。
放他进来的小厮也很快就来,三言两语将事情说的一清二楚。
原来这人在门外徘徊了好一阵,但一直没有走上前来叩门,直到岁荣出现,他便跟了上前,还自报家门,原本看门的小厮觉得他奇怪,并不打算放他进来,但他直言是姚大人有要事,小厮便将他放了进来。
“你家大人有何要事?”萧云厌并没有责怪小厮自作主张,目光凌厉的看向来人。
那人直接跪在了地上,一言未发,便朝着萧云厌‘砰砰’磕了几个头。
这一幕让萧云厌的脸色变的严肃起来,他语气冰冷的道,“你若不想办正事,就继续磕下去,磕死为止。”
闻言,那人立刻停了动作,但此时他的头已经磕出了血包,他红着眼睛朝着萧云厌说道,“佞王殿下,求您救救我家大人。”
一个几尺高的汉子的声音夹带了哭腔,而且还是大过年的,听着就让人心头沉闷。
“你家大人怎么了?”齐王心有不忍,出口询问。
京兆府尹掌可不是寻常人,若是真有大事,一张折子就能递到父皇面前去。这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还需求到萧云厌这里来?
“我家大人年前接了一桩无头女尸案,自从碰到这个案子,我家大人就总是小病不断,而且时好时坏,随着这桩案子线索开始完善,我家大人更是一病不起。”
“起初以为是风寒,可后来奴才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这件事只怕有邪祟作乱。所以奴才斗胆,前来佞王府请王爷示下,可否让长漓姑娘前去看看?”
那人说完,又叩一首,“小人张铭,七年前就跟着姚大人身边办事,姚大人上无父母,下无妻儿,如今出了事只能奴才前来,还请佞王殿下海涵。”
听完张铭说完整件事,确实觉得很可疑,但齐王还是蹙眉看向张铭,“你找长漓姑娘,怎么找到佞王府来了?”
张铭微微一怔,随后说道,“自从长漓姑娘治好齐王殿下后,京城人人都知长漓姑娘是佞王殿下请来给齐王治好的啊。”
齐王微微一怔,是啊,自从他病好后,人人都知道长漓姑娘本事非凡。
不对,人人都知道的是长漓姑娘治好他的事,什么时候萧云厌请来长漓姑娘为他治病的事也传的沸沸扬扬了?
齐王看向萧云厌,萧云厌面无表情的说道,“在皇后请她为晋王看病的时候就传出去了。”
之前经历齐王和永安侯府一事,众人只知道长漓姑娘很厉害,但并不知她的来历,还多亏了皇后造势,将他和陆长漓绑在了一块。
从前怕是麻烦,但现在,未必。
萧云厌眉心微扬,说来,皇后这一举措对他而言还不是完全的坏事。
至少在陆长漓的新店开业之前,谁想请她,都得先来找他。
但这件事落在齐王眼里就不是好事,而是觉得皇后真的很烦,一丁点的小事,她都能放大无数倍,然后反过来找麻烦。
真是让人烦透了,也恨透了。
赵培见齐王和萧云厌都未开口,想着刚才他与齐王说的话,约莫都被听了进去,眼下人命关天,也不能拖延。
他想了想,便主动开口道,“未必要请我师父,我先去走一趟也是可以的。”
闻言,萧云厌抬眸看他,“你要代替你师父?”
一听这语气有些危险,赵培连忙解释,“不不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师父功力深厚,岂会是我能比的?我只是想让我师父和姜姑娘过个好年,我先去看看,若当真是邪祟,我应当可以一试,实在不行,可以在请师父。”
他现在是不能跟师父沾边了吗?
怎么一开口,这主子就要炸毛?
“你别忘了永安侯府的事。”
萧云厌语气冰冷,凌厉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京兆府衙是京官,若因你行为不当而出事,你担得起这个责任?”
闻言,齐王也反省过来了,萧云厌这是在变相的提醒赵培,不要轻举妄动。
可还未等他劝诫,赵培便神色平静的道,“不管何人,若是身体自身出了毛病,我没有法子。可若是邪祟作恶,我必须出手,总不能担心结果,就不敢出手,眼看着邪祟害人。”
“请佞王殿下放心,上次的事我已经长了教训,在未搞清楚前,我不会贸然出手的。”
赵培一脸肃穆的说着,看着还真有一副胸怀天下的样子。
萧云厌没说话,齐王听得略微感动,眼中溢出一抹赞赏之色,他就知道,他看中人不会差的。
只可惜陆长漓不在这里,不若她非得说一句,‘又一个读书读傻了的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