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激怒这些人不是明智的选择,苏瑾瑶还是说了出来。对方果然被气得颤抖不已。
“贱人!若非因你,我们怎会惹上那位煞神。”一人愤怒地吼道。
苏瑾瑶目光如冰,直视着骂她的人,“既然如此,你又哪来的胆量,在明知我背后势力的情况下还敢上门挑衅?”
她的语气冷酷且高傲,仿佛是一位主宰生死的女神。
梁禹不禁侧目望向她,虽然看不到她的神情,但他能看见她白皙的脸颊和浓密的眼睫毛。
怎么会有女人一面显得柔弱不堪一击,另一面却又坚毅得如同战场上无畏的将军?
这些剧团成员显然也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后退了几步,犹豫地问道:“那你承认是我们因为你才遭遇这样的困境吗?”
苏瑾瑶冷笑,“这算什么困境?不过是几个人被抓而已,真正的灾难可是牵连全家,无人幸免。”
这是明显的威胁,令在场的人都既愤怒又害怕,但他们不敢再出言不逊。
原本支撑他们前来讨说法的勇气似乎已随着汗水流尽。
“张明,我们斗不过她背后的势力,不如撤吧,不然自己也会陷入泥潭。”有人开始打退堂鼓。
张明狠狠瞪了身后的人一眼,“现在离开还有用吗?已经得罪了人家,她后面的人会轻易放过我们?不如孤注一掷,把人带走,然后逼官府放人。”
苏瑾瑶心中暗惊,原来这些人不只是来讨说法,竟还有此等打算。
人群中的气氛紧张而犹豫,张明见状大喊道:“她破坏了我们的生计,这就好比夺走了我们的命根子。
如果我们现在退缩,将来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不如我们拼一次,谁怕死就别动。”
他虽然说得很激昂,但自己的脚却像生了根一样没动。有几个被他煽动的人开始蠢蠢欲动。
苏瑾瑶严肃地说:“今天你们聚集在苏府前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但如果你们能抓住始作俑者交给官府,今天的过失可以将功补过。”
听到这话,众人的态度又有了转变。张明显然慌了神,突然抽出一把刀挥舞着,口中叫嚣:“你这个女人竟敢当众陷害我,我要杀了你。”
混乱中,他误伤了一旁的老刘。鲜血四溢,张明立刻大喊:“杀人啦!姓苏的女子杀了人!老刘死了。”
后面的群众看不见发生了什么,只看到老刘倒下,血流满地。场面瞬间失控。
“这个坏女人不仅做坏事还杀人,我们要不要等死?兄弟们,上啊,把她抓起来送官。” 血腥激发了所有人的愤怒,他们不顾一切地冲向苏瑾瑶。
梁禹迅速转身保护苏瑾瑶,将她推进马车并守在门口。
尽管他力大无穷,但面对群情激愤的人群也难以招架,只能尽量避免伤害到无辜。
“官差来了,快住手。” 有人喊道,但围攻的人群更加疯狂,推搡着马车,差点把它掀翻。
苏瑾瑶在车内惊恐地尖叫,紧紧抓住车壁。
就在这一刻,一个强有力的命令响起:“住手。”
随即,一阵熟悉的温暖包围了她,混乱的世界仿佛静止了下来。
裴?远尘出现,将苏瑾瑶安置在马背上,并勇敢地站在她的面前保护她。
他的黑衣锦袍与银色暗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身姿挺拔如同不可战胜的堡垒。
“有冤屈要申诉吗?本王在此倾听。”他自称本王,表明了自己的高贵身份。
怒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仿佛能掐住每个人的喉咙,刚才还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自觉地看向张明。
混乱中,张明已经把刀丢到了一边,此刻自认为没有留下证据,虽然心里害怕,但表面上努力保持镇定。
“小民有冤屈啊!我们只是想和苏二姑娘说几句话,她身边的梁大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我们现在都受了伤,还有兄弟不知生死。
王爷如果不为我们主持公道,小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到皇帝面前告状。”
他激动说道,肩膀和手臂上的伤口显得异常醒目,给人一种正义凛然的感觉。
裴?远尘的目光冷冷地扫过梁禹,让他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苏瑾瑶急忙想要为梁禹辩解:“这不关梁少爷的事,他是为了保护我才这样做的,而且……”
“本王处理事情,不需要苏二姑娘插手。”裴?远尘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冰冷。
苏瑾瑶握紧缰绳的手更加用力了。她原本打算说明梁禹并未真正伤害任何人,但被裴?远尘一堵,便不再言语。
张明看到端亲王的态度,以为他会为自己讨回公道,于是又开始滔滔不绝地控诉,指责梁禹庇护苏瑾瑶,并且动手打了人,几乎是在暗示他们之间有不当关系。
尽管这些指控显然是诬陷,但裴?远尘并没有询问梁禹的意愿,梁禹也选择了沉默以对,只是一直紧握着拳头忍耐着怒火。
等张明说完后,裴?远尘淡淡地说:“你讲完了?”
张明愣了一下,然后点头说:“请王爷为小民主持公道。”
裴?远尘再次看向梁禹,两人的目光交汇,那眼神中的不满让裴?远尘心中燃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今日之事不论缘由如何,在本王麾下却连几个普通人都压制不住,这是你的失职。你是否认罪?”他的语气冷得像冰。
梁禹微微缩了缩脖子,轻声回答:“属下知罪。”
苏瑾瑶在马车上想要说什么,但旁边的藏竹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摇了摇头。她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裴?远尘转移了视线,“去领四十军棍吧。”
四十军棍对于任何士兵来说都是极为严重的惩罚,即使是强壮的军人也会因此卧床数月。然而,梁禹没有丝毫犹豫,痛快地接受了处罚。
张明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以为自己成功蒙混过关,正准备再接再厉说几句时,裴?远尘的目光突然落在他身上。
那眼神冷得像冰,仿佛在审视一具没有生命的躯壳。
“本王已经处罚了我的人,你还敢在我的面前信口开河,割掉你的舌头也不为过。”
裴?远尘的语气平和,像是在评论今天的天气,但张明却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骨升起,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