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潜入蛟龙堡,藏在兰叶院时,李织珞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将她炼制的各种毒药都拿了出来,一一讲给了宋长夏听,并教她如何识别。
那些毒都是她炼的,其中有不少将人变成傀儡的药。
李织珞听宋长夏说自己百毒不侵,竟想让她试试。当然,她提前拿出了解药,并先自己当着宋长夏的面试了一遍。
宋长夏体质特殊,她这具身体会中毒,但也会自行解毒,而且只要她中过一次的毒,她便不会再中第二次。
不仅如此,她的血还可以解百毒。
当然,那晚上她并没有同意试毒,她担心自己若中招,李织珞会对周一南和林堃不利。
最后,李织珞只得将每样毒都给了宋长夏一份,让她日后多留意。
而宋长夏在离开蛟龙堡,与怀瑾重逢之后,当晚就在怀瑾的守护下,试过了所有毒药。
其实,在青溪村还未出事之前,李织珞并不擅长制毒,而是一心专研医术,治病救人。青溪村制毒一事,由她爷爷和几位长老专门负责。
她是青溪村的圣女。
圣女是圣洁的,良善的,她从小学习的东西是如何成为一位受人喜爱的圣女。
她的未来会出山,会入安京城,会名动天下,会成为某位贵人的妻子,
可惜,那一切都成了泡影。
牧马沟峡谷口,宋长夏发现那士兵中毒之后,便立刻警惕起来。
恐怕那峡谷之内早已布下了迷惑人心的毒药,若冒然进入,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宋长夏当即毫不犹豫拔出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掌,将血分给萧靖川等人。
萧靖川知晓这小师弟百毒不侵,但不知他的血服下之后,不但可以解毒,短时间内竟还可以拥有百毒不侵的能力。
时局所迫,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命大家服下。
而宋长夏在萧靖川还未发话时,便擅自率先提前入谷。
没有人比她更适合提前进入了!
宋长夏一进入谷内,在她确定谷内确实有毒烟后,便立刻在马鞍上用血写下了一个“毒”字,并放那匹马跑回,将消息传递给外面的萧靖川。
马背上的萧靖川看向自己这小师弟,觉得他确有些可取之处。
之前对自己大不敬的问题似乎也可以稍稍忽略!
徐文静带六千兵马,风驰电掣般地追入黑水原,眼见距离目标越来越近,早已兴奋不已。
哪知地面猛然弹起数根粗大的麻绳,如同一条条狰狞的巨蟒横亘在前。
冲在前面的马匹躲闪不及,立刻被绊倒在地,紧接着便是一阵人仰马翻的混乱场景。
徐文静的战马同样扑倒,在摔倒那刻他双脚猛力一蹬,整个人腾空飞起,在空中一个翻腾,稳稳落在地上。
他一落地,立刻大喊:“小心埋伏!”
后面的士兵见前方情况,迅速拉紧缰绳,胯下骏马前蹄高高扬起,伴随着一阵嘶鸣声,整支队伍稳稳地停了下来,混乱的局面一下被控制住。
前面疾驰的萧靖川等人早已停了下来,调转马头面向后方追兵。看徐文静身后士兵的反应,便知对方确实是训练有素的部队。
萧靖川更加决定,山上那些人更加留不得!
徐文静身形矫健地跃上身旁另外一匹马,拔剑,大喊:“备战!”
刹那间,前方的地面突然尘土飞扬,原本平平无奇的地面突然跃起了一群身披黑色重甲,手执奇怪弯钩长枪的士兵。
那弯钩长枪前端分叉,一端尖直,侧面还带着一镰刀型弯钩。
徐文静见状,勒马观察,发现镇北王设在此处的伏兵只约莫一千人左右,心中不禁大喜。
他早已忘记之前峡谷内那百余人给他带来的冲击,只觉得自己这边有六千精锐,对方却只有那一千伏兵和从峡谷逃窜而来的残兵败将。
实力悬殊,要灭掉这支小小的镇北军简直易如反掌。
此次头功必定非他莫属,待他将那镇北王生擒之后,便可带回交予先生,到时候定会得到先生嘉奖。
想到这里,徐文静再也按捺不住内心激动,大刀一挥,口中高呼一声:“冲,活捉镇北王!”
徐文静便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地朝着敌阵冲了出去。
他身后的将士们见主将如此勇猛无畏,也纷纷呐喊,紧随其后,一时间杀声震天。
哪知,当徐文静带兵冲到那些黑甲军面前,对方并没有如想象中的那样挺枪直刺过来,相反,却纷纷俯身蹲下,利用黑甲掩护,熟练地挥动手中的弯钩长枪,向着马匹的腿部狠狠钩去。
只听那“噗通,噗通”的声音不绝于耳,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一匹匹骏马如遭重锤般接连跪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而那些马背的士兵们,则像抛出的沙包,一个个狼狈地飞滚而出,有的不幸摔到黑甲士兵面前,直接被一枪插死。
徐文静也未能幸免,随着胯下坐骑的轰然倒地,他再一次被狠狠地甩了出来。
然而,与上次不同,这一次他没能稳稳落地,反而是直直地扑向了陈列的方向。
说时迟那时快,陈列眼见着徐文静朝自己飞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立刻催动胯下战马,如离弦之箭飞跃过去。同时,手中长刀一挥,一道寒光直劈徐文静。
而那徐文静也不是省油的灯,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他在空中一个灵活翻身,堪堪避过了那致命的一击。
落地之后,又一掌猛拍地面,整个人如鲤鱼打挺一般腾空而起。紧接着,他头也不回地朝着反方向狂奔而去。
陈列并未追击,而是卯足劲儿,扬声大骂,“没想到居然是个怂包玩意儿,贪生怕死之徒……”
徐文静听到这话,哪儿受得了这等窝囊气,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只见他迅速伸手抓住旁边一匹战马的鬃毛,用力一拉,身子顺势飞起,稳稳地落在了马背上,提刀,气急败坏地大喊:
“阴损玩意儿,有本事光明磊落地跟本大爷打一场,你们镇北军就会使用这些腌臜手段。”
陈列立刻怒不可遏,大骂:“再阴损也比不上你们那个狗屁先生,只会用毒!今日老子就要替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没想到徐文静突然张狂大笑,“他们可是死在你们自己人手里,我可没碰他们一根毫毛!看看吧,你的手上沾的可是你兄弟的血!”
陈列额头青筋根根暴起,却并未冒然前进,而是扭转马头,退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