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萧靖川一口否决,这大山里的资源是无价的,放火烧山,贻害万年。
李恭济点头,“这山路崎岖险峻,几处进山路口都有人把守,即便杀了入口看守之人,大军进入山中后,在途中也很容易被设伏下套。
据斥候打探的消息,山中有人精通奇门遁甲之术,这山林之中怪石嶙峋,瘴气密布,非常容易设下迷阵,将大军困在其中,全军覆没。
王爷,属下认为进山剿匪是下下策,不可行!不知那山中之人可有招安的可能性?”
“绝无可能!”萧靖川回答,“梵邛进攻沙西,便是那山中之人的手笔,对方这是打定主意,准备分裂我大盛国土。”
苏青禹之前已经告诉了他,梵邛之所以能一举攻到枹罕,便是那子虚先生的计谋。
所以,那山中之人断然不会应允招安之事。
就在众人苦思之际,李恭济开口说道:“既然强攻上去不易,那就设法将他们引诱下山!”
此言一出,众人皆把目光投向了他。
“如何引,先生可有良策?”程渡问。
“钓鱼不可无饵钩。燿蝉者务在明其火,钓鱼者务在芳其饵。明其火者,所以耀而致之也;芳其饵者,所以诱而利之也。”李恭济回答。
程渡挠头,“李先生,你能不能有话直说。”
李司源说道:“先生的意思,有好的诱饵,就能引来大鱼。可我们怎么知道,对方想要什么?”
此时,一直在旁默默品茶的陆文亭忽然悠悠说道:
“现今这蒙国大军压境,迟迟不退,倘若此事亦是受那子虚先生所指使,那么他们所觊觎的无疑便是这片土地。那幕后之人在山中蛰伏那么久,又岂会只满足做个山大王那么简单,依我所见,他既有如此谋略,又屯兵于山,所图必是这天下了!”
“陆公子所言不无道理,但觊觎之天下的人比比皆是,我们不可能真用这天下为饵,去钓鱼吧!”程渡说道,“更何况,仅这北境西边一隅,百姓便有数万,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主动撤离,弃这些百姓不顾。”
萧靖川此时开口说道:“那人想要这大盛天下,胃口未免太大了。一口吃不下个大胖子,他如今应该是看中了这西北之地,想以长留和无用两座山脉和赤水河为界,这里有险可守,有马场,良田,占据赤水河和大渡河以西,便能与大盛遥望,画地为王。”
萧靖川瞬间便想通了最近的战事之源,怪不得对方一直选择在西北边境滋事生非,三番五次挑动邻国进攻大盛。
只是不知道,这子虚先生有何本事,又用了什么手段,说动了这两国皇帝,任其调动。
他继续说:“对方想要拿下这片土地,如今亟需要解决的便是镇北军,而本王恰好就是一枚最好的诱饵。”
萧靖川话音未落,在场众人皆脸色大变,齐声高呼:“王爷万万不可啊!”
李司源站出来反对,“王爷,此计太过凶险,稍有不慎,您便可能身陷绝境,请王爷三思!”
而李恭济却沉默不语,没有说话。
陆文亭是想说,却知道自己说了也没用。萧靖川决定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
“李先生,可有话说?”萧靖川问李恭济。
李恭济答:“属下在想如何保王爷平安归来。”
萧靖川笑道:“还是先生懂本王。各位若想不出其他良策,那就照此计行事,大家不用担心,本王只是作为诱饵,对方愿不愿咬,还不确定。”
“这人倒是有几分气魄!”怀瑾难得赞赏道,他还有半句话没说口。
那半句便是:
不愧是我!
宋长夏默默离开,怀瑾本来还想继续听下去,见宋长夏离开,便立刻跟上。
“夏夏,你觉得这萧靖川如何?”怀瑾试探。
— 是个好王爷。宋长夏回答。
“仅此而已?”怀瑾有点失落,又有点高兴,矛盾得很。
“嗯你们两个其实很像”
“是吗?哪里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