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什么!”
刘进一开口,吓得宋长夏和怀瑾异口同声,面面相觑。
怎么这么快?
来不及了!终究还是迟了!
他们救不了即墨城的百姓。
“这梵邛的军队怎么会今夜就开拔攻城?”宋长夏和怀瑾怎么也不会想到,对方居然提前这么早。
攻城?不是……
刘进见宋长夏误会,赶紧摇头,“没有攻城,没有攻打即墨城,是枹罕…”
“梵邛大军已经攻陷了枹罕,不仅如此,他们还将即墨城周边及沿途的村落全部虐杀了一遍”
“公子,我那即将临盆的妻儿被那些畜生一刀毙命,我老母亲为了护我妻子,胸前被一刀贯穿了啊就那样直挺挺地钉在墙上…死不瞑目…”
“我们村的人都死了,所有人都死了都死了…只有我逃过一劫呜呜呜…”
宋长夏伸出手想安慰刘进,却又缩了回来。
让他哭吧!
此时,任何语言都无法安慰他,这种灭门丧亲之痛,别人无法感同身受。
刘进痛哭了一会儿,情绪终于平缓下来。
宋长夏见此,才开口问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伤好了一点,便想着上山打点野味,给我那待产的妻子补补身子,所以当日我并未在村中。没想到,那竟是永别…”
刘进紧握拳头,关节因为太用力而苍白。
怀瑾凝重地站在一边,周身冷冽如霜。
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没有幸免之人。
“那你弟弟呢?”宋长夏问。
刘进深吸一口气,一把抹干脸上的眼泪,一脸怒火。
“一开始,我以为是盗贼进村,并不知道是梵邛人杀过来了。我没有找到小弟的尸体,便希望还有一线生机。
我们村以前都是猎户,善于追踪,于是我便寻迹追了上去。等我追到之后,才知道是那些畜生打过来了。
他们杀光了村里的大人,却独独放过了少年。我看见小弟和其他少年捆在一起,于是便想趁夜施救,可我失败了。”
原来,刘进身上的新伤是这样来的。
“我救不了他们,便想着赶紧回城报信,梵邛大军已经来袭,用不了几日,他们肯定会攻打即墨城,我要回城参军,我要报仇”
刘进双眼布满血丝,满腔怒火随时喷涌而出。
“看来我预计得没错,梵邛虽有高朔作内应,但还是不放心,势必要扫清外围一切威胁,防止攻城之时,腹背受敌。那赤雁峡高地说不定已经被他们占领。”怀瑾在一旁说道。
如果是他,既知那赤雁峡是必经之地,又易于设伏,一定会倍加小心。
“刘进,你暂时不能回城,你可知那高朔通敌,城内还有很多梵邛奸细。”
宋长夏担心刘进莽莽撞撞跑到城门,一嗓子大吼,打草惊蛇,乱了原定的计划。
“什么?高朔是竟然叛国!那个王八羔子的,早知道,我在城里就应该一刀噶了他”刘进义愤填膺,怒火中烧。
“你别急,先听我说,我想请你帮忙…”
“我此行准备潜入枹罕城,去烧掉梵邛军的粮草。你之前有没有跟踪到他们的驻地?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入城?”宋长夏问。
刘进直摇头,叹气道:
“我弟弟也被带进了那座城里。我也想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