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秦牧风倒有几分真本事!你以后还是尽量不要跟他直接正面冲突,就算你不死也痛!”
怀瑾认真注视着前方的战况,冷静地提醒宋长夏。
— 好!宋长夏回答。
她其实最不愿意牵扯进凡尘俗世之中,更不会主动与谁起冲突,奈何每一次苏醒,一进入这人世间,总有人主动来找她麻烦。
她也没辙儿,若是对方选择的手段被她看中,她倒也顺其自然,死了就死了,大不了回去继续睡着。
若对方手段太过腌臜,她也会适当反抗一下,她这身逃命的功夫也记不清在哪儿学的,用起来很是顺手。
当然,这么多年,也偶尔有那么一两次马失前蹄,栽得深的时候。
宋长夏突然就想起那半截被敲断的胫骨,腿上串起一阵寒意。
秦牧风的剑势如雷霆万钧,划破长空,每一招都大开大合,刚猛无比,气势磅礴,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
凌一此时的状态和宋长夏对战时完全不一样,与秦牧风配合得天衣无缝,两人完美地将对方的攻势隔绝在他们的保护圈外。
偶尔有一两个漏网之鱼跑了进来,根本用不上宋长夏出手,她旁边那名精通医术的男人便已出手解决。
这里好像也用不上她保护嘛。
“姑娘,刀剑无眼,要不姑娘再靠近一点。”
怀瑾转头看向说话的男人,嫌弃之意毫不掩饰。这男人从山洞起就装得一副温和良顺的模样欺骗宋长夏,与那秦牧风又是一丘之貉,定不是什么好货色。
宋长夏暗自好笑,觉得怀瑾这喜形于色的表现肯定是因为做鬼太久的原因。她收起那嫌恶之色,脸上的表情瞬间消失,似乎从未出现过,回归平静,毫无波澜。
可刚刚那一瞬的嫌恶,却被陆文亭尽收眼底。
陆文亭看着面前这灰头土脸,一身男人打扮的女子,只觉纳闷,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姑娘,让她如此讨厌自己。
陆文亭看了眼正浴血奋战的两人,想来原因定是出在他们身上。他想叫冤,自己只是个大夫,被秦牧风抓来救人的,他对那把黑剑毫无兴趣。
“在下陆文亭,是一位略通武艺的大夫,未知姑娘芳名为何?”陆文亭认认真真介绍了自己,想换回自己在这姑娘心目中的形象。
他陆文亭此生有两大爱好,这世间唯医术和女子不能辜负!
他话一说完,手下压住的脉搏似乎有力地跳动了一下,那是苏青云的脉象。陆文亭刚刚一直在给苏青云把脉。
他低头看了眼苏青云,却并未吱声,只是手下压脉的力度稍微加重了一点。而苏青云的胳膊也稍稍后撤了一点,动作幅度小的都不会让人察觉。
“宋长夏。”
陆文亭没想到这姑娘真会回答自己,倒有些惊讶。
“人皆苦炎热,我爱夏日长。”
油嘴滑舌花花公子一枚!怀瑾心道。
“宋姑娘一身轻功出神入化,不知师承何处啊?”
“无门无派,自学而成。”
“自创的?!姑娘果真是天资过人,聪慧如仙。”
“不敢,籍籍无名之辈而已。”
“废话真多!有力没处使,那上去杀人啊。还有闲工夫在这儿风花雪月,调戏良家妇女!”怀瑾大骂道。
宋长夏扶额汗颜。
— 怀瑾,注意措辞!
“哼一副油腔滑调之态,绝对祸害了不少姑娘。”
— 你说的对,我也同感。
“宋姑娘,小心!”
陆文亭瞳孔放大,突然大喝一声。
宋长夏一个轻巧侧身,避开一支疾飞而来的羽箭,转身便将手中之剑抛向陆文亭。
紧接着,她一步跨至苏青云身边,俯身将他一把拉起,甩到自己背上;左手拎起陆文亭的衣襟,脚步轻点树干,便如魅影般,瞬间离开了原处,倏地窜到树干之上,在不同枝干上跳跃,闪躲。
而他们之前待的地方,早已插满了羽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