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已经快要走到末尾。
因为此时服务生们上菜已经是餐后甜品和水果了。
那名和贾镇经接头的服务生，拿到东西后，就眼观鼻鼻观心，低头专注地做一个属于服务生该做的事情。
贾镇经也没再端起空盘递给他。从这一点来看，其实挺明显的。
可贾镇经也没有特别防备他们，因为在座之人的身份他自认为，都非常了解。
一群练习生罢了，能发现什么？
李长玉坚定了这两人之间有鬼的猜测，看贾镇经熟练的样子，肯定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她得找个机会跟过去看看。
因为想着这些，李长玉有些食不知味了。
服务生换下她面前刚刚几乎没怎么动过一道炸春卷，端走盘子的时候轻声询问：“您好，请问您有什么忌口吗？香菜和青菜碎？下一道是凉菜，如果您不要的话，我可以不给您加。”
李长玉抬头看向他，还没看到他的脸，嘴里的话已经自然吐出：“都行。”
可下一秒，看清楚这个服务生的脸后……
她的瞳孔不自觉放大！
服务生疑惑歪头，有些敏锐：“怎么了顾客？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李长玉垂下眼帘：“没有，我看你有点面熟。”
刚刚服务贾镇经的那个服务生，怎么突然跑到她面前来了？！
李长玉看了一下，发现不知道怎么的，刚刚所有的服务生都不在自己原本的位置上了，换了服务对象了。
是她职业病了太敏感了吧，服务生轮换了位置而已，谁会在意？
听她说自己面熟，服务生不自觉想摸自己的脸，却因为双手都端着东西作罢：“是吗，可能我是大众脸吧。”
“你们不是一对一专门服务一个顾客吗？其实是刚刚你们突然换了人，我有点没反应过来。”
服务生轻描淡写：“哦，这个没什么讲究的。”
近距离看，这名服务生虽长得高，却十分瘦削，端着碗碟的手指骨节突出，几乎是只被一层皮肉包裹着。
视线上移到他的脸，可以看到他的脸也是又白又瘦，颧骨突出，整个人就像——一个行走的穿着衣服的骷髅架子。
秀元跟李长玉聊天的时候看到这位服务生，也不禁感叹：“现在的工作是真不容易呀，一个个脸上都是眼袋。还追求以瘦为美的减肥，看看，都瘦成骷髅架子了。”
服务生尴尬一笑：“姐，您误会了，我是消化系统有问题，怎么都吃不胖。”
说着他又和其他服务生一起，端上一道新的菜品放在李长玉面前，介绍道：“这是一道菌菇汤，里面有好几种新鲜时令的菌子，味道十分鲜美，您尝尝。”
秀元已经在一旁美美喝上，砸吧嘴感叹：“好喝好喝。”
李长玉却眉头紧锁，想着贾镇经和这个服务员未知的交易，担心贾镇经是想要迫害在场的哪个女孩子……
他是想对哪个练习生成员，甚至是纪明乐做什么吗？
于是，李长玉一点胃口也没有。
她用勺子拨弄了两下，没有再吃东西。
桌上，贾镇经开始殷勤地对纪明乐敬酒，纪明乐摇头拒绝：“我不喝酒。”
他立刻左手拿起一扎橙汁，右手拿起一扎椰奶：“唉您看我这，照顾地太不周到了，不喝酒好啊，女孩子就是不能喝太多！您看您是要什么饮料？”
李长玉觉得好笑，她之前听说贾镇经在饭局上喜欢劝女人喝酒，更喜欢劝女员工给男人敬酒，谁不喝就是不给他面子……
现在呢，面对甲方的时候，他怎么不强迫，怎么不说纪明乐是不给他面子了？
赶在这顿饭快要结束，服务生们快要离开的时候……李长玉提前提着自己的包离席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在意贾镇经给服务员的那个东西。不跟上去看看她始终不放心。
她偏头对秀元说：“我去一下卫生间，肚子有点舒服，一会儿结束了，你先自己回去，不用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