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孩和女人,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声,却都面露惧色,没人敢真的上前去踹张平平。
叶梢儿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最后落在了面无表情的炎哥儿身上。
她嘴角微扬,故意“挑衅”道:“小鬼,你也没这胆子吗?”
炎哥儿鼻子里冷哼一声,毫不畏惧地从人群中站了起来。
只是,以他那小小的个头。
即便站得笔直,也还没旁边蹲着的小娘子高。
叶梢儿看着这可爱又滑稽的一幕,一时没忍住,“噗呲”笑出了声。
炎哥儿被这笑声惹得气不打一处来,瞪了叶梢儿一眼。
然后迈开小短腿,大步走向正在地上狼狈爬行的张平平。
路过叶梢儿身边的时候,他还故意压低声音,轻轻吐槽了一句:“坏女人就是坏女人!”
“唉?”
叶梢儿心口咯噔了一下,心想:“难不成这小屁孩也看出是她了?不可能吧……”
炎哥儿攒足了劲,用力往张平平的屁股上踢去一脚。
这一脚太过用力,连他脚上的小破草鞋都飞了出去。
当他转身去捡回自己鞋子的时候。
那些原本吓坏了的小孩和女人们,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舞。
纷纷壮着胆子上前,对着张平平一阵猛踹。
“踢死这坏人!”
“没人性的东西!”
“猪狗不如!”
叫骂声、踢踹声和张平平的哀号声交织在一起。
破庙里,一时之间热闹非凡。
叶梢儿看着这解气的场景,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走向一旁的牙人:“赵哥,是吧?”
牙人立马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不敢当,不敢当,贵人有何吩咐尽管开口。”
叶梢儿没再废话,把一捆绳子扔到他脚边:“自己捆上吧。”
牙人的脸“唰”的一下变得煞白,赶紧学着张平平的模样跪下了。
“贵人饶命啊!都是老张那蠢货不懂事,冲撞了您,跟我可没关系!我就是混口饭吃,求贵人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别哭了,你得罪的,可不是我。”叶梢儿晃了晃手中的太傅府金牌,“是太傅大人。”
“什么?”牙人两眼一翻,几欲晕厥,惊恐到舌头打结,“小、小的,小的……”
叶梢儿厉声呵斥:“太傅大人问你们,是谁给的胆子,竟敢私自释放流放囚犯,都不想活了吗?”
牙人哭丧着脸辩解:“冤枉啊,是老张说,这些都是没户籍的黑户,半道上抓来的……”
“还敢嘴硬!”叶梢儿将带血的刀刃,架在牙人的脖子上,“他们分明是朝廷判了流放的人,户籍在帝京,不久就会转入流放地,哪来的黑户?”
牙人缩着脖子,带着哭腔:“是真的!小的没骗您。”
叶梢儿看向一旁的吏卒:“你们不打算解释解释?”
吏卒们吓得立马跪下,声音颤抖。
“我们只是听张平平的,他说只要谎称这些人死于流放途中,就能办销户……都是他教的,我们啥都不知道,求贵人饶命!”
“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是谁带你们吃香喝辣的?”
张平平气得满脸通红,破口大骂。
叶梢儿冷笑一声:“哟,张爷,您这是在做好事呢,他们可得好好感谢您。”
张平平瞬间蔫了,夹着尾巴,笑得比哭还难看:“我以后不敢了,贵人就饶了小的一次吧。”
叶梢儿看向一旁的萧策,柳眉挑了挑。
“还等什么?帮我把这位赵哥,和你们张爷绑了。随我去会会牙子组织的头头,好好传达一下太傅大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