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并未因此退缩，反而更起劲地说：“姐夫，我不是外人，我和桃儿姐姐曾经一起服侍程大人。那时候程大人对她的喜爱远超对我……哎呀，我这是在说什么呢！我不是那个意思。”
“只要不是瞎子，都会选择珍珠而非死鱼眼。”李璟冷淡地说道。
看着画屏脸色迅速变化，由白转红再变紫，林桃心里暗暗高兴，想着回头要为李璟准备些好吃的，犒劳他这张犀利的嘴。
撕破脸后，林桃无意再让两人进门。
她双手抱胸靠在门边，态度明显不欢迎：“不知道两位贵客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我……我……”画屏结结巴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她不能说是因为林桃得罪了夫人，才被派来炫耀一番，刺激这位嫁给残疾人的失意者。
王夫人并非完全不容人，只要丫鬟们本分，提拔一两个做妾也是常有的事。
然而，林桃在程家半小姐半丫鬟的地位让她不舒服，更重要的是，林桃在程宣心中的地位让她难以忍受。
对于画屏来说，对林桃的感情复杂。她们一同长大，虽谈不上深厚情谊，但相处尚可。
画屏欣赏林桃的温和性格，却又嫉妒她在大家中的好人缘和在程宣心中的特别位置。
今天来访，她确实带着一丝炫耀的心情。但是，见到李璟时，她突然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扎破的气球，从骄傲变得渺小、破碎。
尽管李璟穿着朴素，却难掩其天生的高贵气质；她原本以为林桃不受他喜欢，结果却被李璟用言语狠狠地打击了一番。
岳嬷嬷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她轻轻地拍了拍画屏，责备道：“别在这儿说些没用的，桃儿，今天我们母女来这儿，是给程大人传话的。
他说画屏做事不太利落，如果你愿意回去，他会非常乐意。
你想想，嫁给一个普通的农民和在大人家中服侍，哪一个更好呢？看看画屏现在的穿着打扮，再看看你自己……”
画屏焦急地拉了拉岳嬷嬷的衣袖，轻声唤道：“娘……”
她怎能以程宣的名义撒谎呢？
如果林桃因此想要返回，程宣确实会欢迎她，到时候她又该如何面对？
要知道，如今程宣对她的些许关注与宠爱，仅仅是因为她过去与林桃的关系亲密。
岳嬷嬷见李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却越说越起劲，唾沫星子乱飞：“桃儿啊，大人身边的丫鬟再多，也比不上你在大人心里的地位。当年你照料他，府里谁不知道呢。”
特意加重了“照料”这两个字。
然而，出乎岳嬷嬷预料的是，李璟虽然面色阴沉，却没有当场发火；而林桃则微笑着凝视着她，显得从容不迫，毫无惧意。
“说完了吗？”林桃冷笑一声，“要不要进门喝杯茶，继续给我夫君讲述我当初是如何贴身照料程大人的？
嬷嬷那时候是不是也在旁边伺候，帮忙端茶倒水？李姨娘现在照顾程大人，嬷嬷是否也要给她提点建议呢？”
“你……”岳嬷嬷被林桃的反击弄得哑口无言，忍不住看向李璟的反应。
李璟脸色铁青，但突然问道：“这位程大人究竟是哪一位？”
显然，他对程大人的身份并不了解，难怪如此自信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