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珠是被沈家娇宠着的,沈越洲只这一个嫡亲的妹妹,沈兰珠一直把江娇视为好友,虽说如今她同江娇近乎决裂,可沈越洲不想让自己的妹妹知道,江娇疏远她,是因为那桩莫须有的婚事。
因着被江锦安戳穿这一桩事,沈越洲脸色难看,他语气急促:“兰珠她什么都不知情,你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件事?”
沈兰珠此刻脸色说的上惨白,她紧紧咬着唇,不敢置信江娇疏远她竟是为了萧崇楷,她喃喃道:“可我并未有嫁给表兄的心思,娇娇她为何”
沈兰珠看向江锦安,似是想不通这其中关窍:“可明明姑母有意让表兄娶你,娇娇不是更应该厌恶你吗?”
“是呀。”江锦安弯唇:“你不是早就看出了江娇厌恶我,要不然今日为何提醒我小心陈竹知?”
沈兰珠一噎,半晌没说出话来。
江锦安知道,沈兰珠虽然娇纵,却并不是个坏心眼儿的人,她并不讨厌她,不然也不会同她说这些。
“沈公子,我知你疼爱沈兰珠,可护着她也不是这样护的。”江锦安静静望着沈越洲,她淡声道:“你们把她护在这水晶笼里,养的她不谙世事,是否想过,这其实是害了她。”
江锦安指着沈兰珠,面色平静:“况且沈兰珠又不是痴傻的,你真以为她什么都不懂?她冰雪聪明,洞悉世事,便是你们不说,她心里也有一杆秤,只是被你们养的,不敢去信罢了。”
沈兰珠咬着唇,觉得江锦安说的很对,她怕沈越洲生气,忙晃着沈越洲的衣袖,轻声道:“兄长,你莫怪江二姑娘。”
沈越洲淡淡嗯了一声,视线再次落在江锦安面颊上。
沈越洲望着江锦安,现如今他已经很难把几年前那个哭着送他离京的小姑娘联系到一起了,从前的江锦安,娇气、矜傲、天真,如今的江锦安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清冷、寡言、淡漠,似乎万事尽在她的布局谋划之中。
沈越洲抿了抿唇,“抱歉。”
为他方才的失礼。
是他太过溺爱沈兰珠,只想护着她,叫她长在富贵窝里,却忘了不经世事磨砺,与她而言是害。
况且这事在他心中,也是不愿意提起的,沈越洲身为兄长,自是要面子的,他也不想被沈兰珠知道,江娇退亲是因为萧崇楷。
可这事无论如何是瞒不住的。
沈越洲心里也清楚,只是如今沈兰珠知道真相,沈越洲竟如释重负般。
前头男席还继续着,吃酒饮茶,女席这里大多都去了后院子赏花听曲。
今日这场席面要持续到晚上了,江锦安并不想再多待下去,因为今日的事高氏怕是已然嫉恨了她,她若是再留下来,难保高氏不会觉得她碍眼,而针对念依。
出了府门上了马车,却发现陆清渊不知何时已然坐在了马车内。
“你”江锦安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
他好歹也是镇国公独子,战功赫赫云麾将军,却成日做这种小人行径。
“你这般瞧着我做什么?”
陆清渊还气着,方才沈越洲叫她走她便走,这是陆清渊还记着呢,是以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到底是曾有过婚约,又是一起长起来的情分,到底是不一样啊!他沈越洲一句话你就巴巴的走了,你何时这么听过我的话了?”
他咬牙切齿的,听的她心情还有几分舒畅。
江锦安眨了眨眼,忽然笑开了,那两个小虎牙莹白莹白的,流露出几分俏皮的神采,她哦了一声,忽然凑近陆清渊靠在他怀里,作势用手扇着风,挤眉弄眼道:“好酸呐~”
见她如此,陆清渊心里那还有气?
他简直爱惨了她这鲜活灵动的模样,一把揽过姑娘纤细的腰肢,在姑娘唇上轻啄了一口。
江锦安笑嘻嘻的躲开,在他膝上坐好,双手揽着陆清渊的脖颈,小脚一晃一晃的,跟个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