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哼了一声:“你的东西怎么了,我瞧瞧都不成?”
她心中狐疑,自己儿子是从来不喜欢这种浮华之物的,如今却不知从哪里得来半块红宝石,还视若珍宝,瞧都不许自己瞧。
陆母打量着陆清渊,那日他负伤回来时,包扎的布匹上系着那样秀气的一个结,分明是女子的手法,如今又有这半块鸽子血,怕不是哪个姑娘所赠。
陆母试探道:“你从来不喜欢这种东西,如今怎么想起来买这个了?”
陆清渊把那块鸽子血收进袖中,道:“不是买的,是友人所赠。”
陆母一挑眉,也没揭穿陆清渊。
只点头道:“原来如此。”
心中却在笑着,什么友人,怕是心仪之人吧。
看着自己儿子进了院里,陆母掩唇轻笑,也不知是哪家的女子,若是她知道,定是要上门提亲的。
否则只凭自己儿子这么个闷葫芦性子,不知道要憋到什么时候。
陆母牵挂着此事,却不曾想在英国公府的雅集上见到了这位女子。
赵盼盼身子已然好了,她早已及笄,英国公甚是牵挂她的婚事,虽是冬日,可也找了由头办了雅集。
秣陵城里各家的姑娘和公子都在受邀之列,萧昭也同样收到了请柬。
江锦安与江娇是跟随萧昭来的。
苏念依瞧见几人便迎了上来。
萧昭贵为长公主,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群人簇拥着。
作为主家,赵盼盼为伴读那日之事先同萧昭致了歉,她身子不济搅乱了择选。
萧昭也不是什么小性子的人,自是不会同赵盼盼计较,先是问了赵盼盼的身子,便同众人一起到了席上。
女眷的席面设在屋里,仿的是前朝雅士曲水流觞的席面,一道道菜肴顺着水流在众人面前经过,别有一番风雅。
江锦安与苏念依交好,自是坐在一处的。
不知是谁最先瞧见苏念依头上珠钗点缀的那枚红宝石成色极好,一个接一个都凑了上来。
苏念依是个温柔的性子,大方的摘了簪子给众人瞧。
有人道:“这是鸽子血吧,这样好的成色实在是少见呢,也就是苏姑娘了,想来是大长公主殿下特地给您寻得吧!”
萧昭原本在吃着梅子,听见众人夸赞也站起身来。
哪有女子不爱首饰,萧昭接过那簪子瞧了又瞧,赞叹道:“果真是成色极好呢!”
陆母从偏厅里过来,身侧还跟着英国公夫人,她笑道:“昭昭说的什么?”
萧昭为前几日在崇文馆发的那通脾气有些不太好意思,她讪讪一笑,把簪子捧到陆母面前:“舅母您看,念依这簪子上的鸽子血可真好看!”
陆母看了眼苏念依,又瞧了瞧这簪子上的红宝石,笑道:“的确是成色极好呢。”
她略有深意的看了眼苏念依,这鸽子血成色极佳,连半分杂质也没有,同自己儿子手上那块倒是如出一辙。
陆母问:“这鸽子血是你从哪里得来的,可还有旁的?”
苏念依看了眼江锦安,腼腆笑道:“也是旁人所赠,我只得半块,便镶嵌在这玫瑰簪子上了。”
闻言陆母几乎断定那人便是苏念依,她了然一笑:“原来是如此。”
溧阳大长公主的孙女,说起来也是名门了,只是苏家没什么男丁了,只得这一个孤女,但苏念依性子温柔,与自己儿子也是佳配。
陆母满意的点头,将簪子交还给苏念依:“你们小辈先玩着,我们便不打扰了。”
她拍了拍萧昭的手,便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