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都不曾有裴静怡的消息。
江锦安心急如焚,为裴静怡担忧着。
又是一日下学,江锦安追上陆清渊:“敢问小公爷,可有裴姑娘的线索了?”
陆清渊回眸,看着眼前姑娘担忧的神情,陆清渊真的很想问她一句,那个什么劳什子的裴静怡难道就不会是拿着钱跑了?
用得着她如此大费周章的寻人?
陆清渊道:“江二姑娘想过没有,那个什么裴静怡或许是拿着钱离开了?而并非你所想的什么遭遇不测。”
“不会的!”江锦安不信陆清渊口中所说,“若是她是自己离开又怎会不给我留一点消息呢?我信裴姑娘不是那样的人。”
陆清渊抬了抬眸子,觉得眼前人有些可悲。
上一世在掖庭之中她因轻信旁人遭的罪还少吗?
如今又是这样,发无用的善心。
他冷笑一声:“江二姑娘菩萨心肠,是难得的良善之人。”
江锦安听出他话里的讥讽之意,可自己还要央托他帮忙,并没有发作,而是耐心道:“若是有了裴姑娘的线索,还请小公爷告知于我。”
话音才落,叶舟背着剑从远处行来:“公子。”
他扫了眼江锦安,在陆清渊身侧低语几句,陆清渊脸色微变。
他看向江锦安,江锦安心中有不好的猜测,小心问道:“可是,有了裴姑娘的线索?”
陆清渊唇角抿着,他道:“若是想见她,便同我走一遭吧。”
江锦安点头,支走等候在宫门口的马车,跟随陆清渊上了镇国公府的马车。
黄昏已至,如今天冷下来街上行人愈发少了。
江锦安坐在车厢里,车厢里点了炭火,暖融融的,她距离陆清渊有些远,姑娘瓷白的脸在烛光下显得更加精致,只是眉宇间带着丝丝的忧愁,搅乱了这幅画卷。
耳畔传来喧闹声,似是马车进了一条什么巷子。
江锦安想撩开车帘瞧上一眼,却被陆清渊拦住。
郎君握着她纤细的手腕,灼热的温度在顷刻间侵蚀她的肌肤,原本冰凉的手腕因为男人的触碰有了些暖意。
“别开车帘,外头乱的很。”
陆清渊注释着姑娘的眸子,轻轻摇了摇头。
听见车厢外传来男子粗鲁的话语,时不时还夹杂着女子哭求的尖叫与嘶喊,又或者是一句句麻木的招揽之语。
江锦安想,她知道这是哪里了。
秣陵城里最是低贱的场合,暗巷。
这里多的是寻欢作乐之人,一间间屋子里承载的都是女子的麻木和痛苦,裴静怡在这里吗?
她虽出身清苦,江锦安也能看出她是个清高之人,不然也不会那样决绝的选择跳楼的法子逃脱。
彼时她请裴静怡入千金阁便觉得有些折辱了她,她那样清高骄傲的人应当是不愿意出卖色相以色侍人换取银子的,她说的好听,可江锦安心中清楚这是以色侍人的事。
虽不出卖身体,可与秣陵城中那些寻常的风月之所无异。
可是她要做,即便是裴静怡不愿也会有旁人愿意,她要靠着这千金阁在京中立足,她要有自己的势力,而非任人宰割。
只是
江锦安捂住面颊,一阵阵酸涩涌上心头,那次分别时裴静怡的笑颜还印在脑海中,那样清澈的笑,便毁在这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