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定亲?这是为何?”江老太太惊讶道:“娇娇,你可知道你这是在说些什么,越洲可是东昌侯府嫡长公子,你若是嫁过去往后便是侯夫人,是当家做主的侯府长媳妇,满秣陵城里,你不愿意嫁给越洲,你还愿意嫁给谁?”
江娇只是跪着,沉默不语,江老太太看向一旁的江锦安,道:“安儿你先下去吧。”
江锦安起身行礼:“是。”
在出雪松堂前,江锦安脚步微顿,回过头来,还不忘拉踩江娇一番:“大姐姐别逞一时意气,江家与沈家的婚事是早就定下来的,不是为姐姐一人所定。”
“只可惜我并非侯府亲生女儿,到底算是越洲哥哥的族妹,这是我不能嫁去沈家,若是能,为了咱们江家,祖母让我嫁给谁我便嫁给谁,只要是对咱们江家有助力就好。”
这一番话是说到了江老太太心坎儿里,她不曾想到江锦安在宫中做了这些时日的伴读,竟学的知书识礼,懂事起来。
“你先出去吧,祖母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她温声对江锦安道,末了又破天荒的嘱咐了一句:“这几日天冷,穿的厚些,别着了风寒。”
江锦安点头应下,出了雪松堂里。
江娇恨得牙根儿都痒痒,江锦安何时学的这样口齿伶俐了,在祖母面前装模作样,当真是可恨至极!
“娇儿,你如今能说说是为何不愿意同越洲定亲了吧。”
对上江老太太审视的目光,江娇低下头温顺道:“孙女这般打算实在是有孙女自己的思量。”
“越洲哥哥人很好,对孙女也很好,孙女知道能嫁给越洲哥哥对孙女来说是再好不过的婚事,可是祖母”
江娇膝行几步将脸贴在江老太太膝头上,她无声的哭泣着:“一是孙女才回侯府不久,与父亲祖母和兄长们相处时日不长,孙女舍不得你们,不愿意定亲二是孙女从前在沈家时过的并不好,实在是怕极了再回到沈家那地方,因此孙女不愿意同越洲哥哥定亲,还望祖母能成全孙女。”
这两条理由说完,江老太太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可二人定亲这是不能更改的,即便是江娇说了这两条理由也不行。
最后江老太太只道:“那便先将锦安与越洲的婚事退了,过几年再将你二人的婚事定下,你如今年岁还小,祖母也舍不得你出阁。”
江娇一番努力,还是未能更改与沈越洲定亲的事,不过老太太答应过几年再提此事倒是让江娇心中稍稍安定下来。
想起方才江锦安离去前说的那些话,江娇眯了眯眼,江锦安这分明是在与自己作对。
她不让自己好过,自己也绝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前些时候江锦安命翠微四处打探就铺子,翠微还真选到一间,趁着今日江锦安有空,主仆二人便打算出去瞧瞧。
铺子在御街不远,靠着金明池,旁边地段也繁华,这一路都是商铺,晚上彻夜如白昼一般,来往人群更是络绎不绝。
江锦安和翠微把铺子三层逛了一遍,对这地方还算是满意。
那掌柜的手头也是紧,催促着说若是觉得合眼缘便将铺子租下,江锦安思量片刻,觉得价钱还是高些,便没答应,只说再逛一逛。
如今天冷了,街上有许多卖冰糖葫芦的,江锦安嘴馋,下去买了两串儿,主仆两个吃着糖葫芦闲逛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安宇楼下。
安宇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其间道道佳肴都做的极其美味,行至安宇楼下,江锦安也有些怀念安宇楼的水晶肘子了。
侯府的饭菜虽精致,到底不及安宇楼。
刚想带着翠微进去,便听见安宇楼上传来争执声。
似乎是个女子,此刻快到晚膳十分,街上行人不少,此刻都停下脚步抬头往安宇楼二楼看去。
只见窗影上有一纤细女子的身影,她似乎是手中拿这些什么抵在脖颈上,在窗边影子分外明显:“你们别过来!若是过来我便从这里跳下去了!”
屋内那人才不怕这些:“老子买了你,你还敢动手打老子?你若是有本事就从这里跳下去好了!”
闻言那女子果真打开窗子,径直跳了下来,手中银簪也落在地上,姑娘一头青丝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