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朝堂局势虽不了解,却也知道刑部右侍郎算是要职,是实职了。
多少豪门勋贵挤破了头都想替自家儿郎在朝中谋个实职要职,怎么到了陆清渊这里还主动请辞了?
见江锦安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些什么,江淮脸色又沉了几分。
他未曾说话,江远兴下朝时却是从江淮口中得知江锦安昨日曾被陆清渊掳走之事的。
他看了眼江锦安,言简意赅道:“往后少出府,多在院中修身养性些,免得再有什么祸事上门。”
“是,女儿记下了。”江锦安点头称是,模样乖顺极了。
江淮侧目看了眼江锦安,她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江锦安记得前世陆清渊不曾有过什么请辞的事,他一路从刑部扶摇直上,这一世究竟是哪里出了变故?
陆清渊要辞去刑部右侍郎一职,最先坐不住的是太子萧崇安。
他从自己母后那里听闻消息,下了学堂便直奔镇国公府而来。
“使不得啊!使不得啊!”萧崇安背着手在陆清渊榻前不停踱步:“兄长你不是素来聪慧,如今怎么也看不清局势了?不能请辞,不能请辞啊!”
他喋喋不休,说着这职位有多紧要,陆清渊听的心烦,随手捡起榻上软枕朝萧崇安丢了过去。
萧崇安一把抱住那软枕,露出半个脑袋来看向自己这位表兄:“兄长”
陆清渊伤口还疼着,他顺水推舟做了这局,想来此刻江家正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大获全胜。
萧崇安时年十六,比陆清渊小三岁,从小到大他万事都听从陆清渊的,陆清渊不仅是他的表兄,亦是他的伴读,二人从小一起长大。
萧崇安自知庸碌,无论什么事都要先问过陆清渊的意思才肯去做。
但陆清渊自请辞官这个事,萧崇安想了一上午,怎么看都是稳赔不赚的事啊!
“兄长莫非是受伤吓糊涂了?母后废了多大的劲儿才替你谋来了这位子,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
陆清渊瞥他一眼:“我这么做自然是有我这么做的道理。”
他不愿意多说,萧崇安心领神会也不再多问。
虽他不清楚陆清渊为何要如此做,但想来是有他自己的谋算在的。
萧崇安在榻边坐下来,把软枕帮陆清渊垫好,又端了一旁的汤药送到陆清渊嘴边,又开始了喋喋不休:“趁着这药还温着,兄长快把药喝了。”
身为储君,萧崇安的确算不得聪颖,文韬武略皆非上乘,可身为人子,他孝顺谦恭从无忤逆之时,身为人弟他上敬兄姐下爱弟妹。
或许他不会是个有大作为的君主,可他有一颗诚善之心。
陆清渊看着萧崇安有些出神,萧崇安催促道:“兄长快把药喝了吧。”
“嗯。”陆清渊胸腔里交织着苦涩与酸楚,细细听还能听出几分哽咽,他将药饮尽,对萧崇安道:“回去吧。”
“还早着呢。”萧崇安疾语打断。
昨夜听闻这消息母后便派人去查了,这一查可不得了,竟查出昨日陆清渊在当街掳走了一女子!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萧崇安心里好奇着,他捂着唇轻咳了声,犹豫着该怎么开口。
看出他有未尽之语,陆清渊直接道:“有话说便是,扭扭捏捏做什么?”
萧崇安得了陆清渊的话,搓着手不甚好意思的开口:“听说兄长昨日在街上掳了一女子可是好事将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