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谢镜台问,“你见过薄家老夫人吗?她对你怎么样?”
楚仪撇了撇嘴,“也就那样吧。那个老太太特别讲规矩,很老古板,最喜欢薄阳了。”
“对薄阳的两个姐姐,都不爱理睬。”
“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是女子?”
楚仪重重点头,“对,就是这样!”
“分明她自己也是女子,还对女子这样苛刻,我有时候真的是搞不懂。但我母亲说对方毕竟是长辈。”
“我还跟母亲说,要是我之后嫁过去,也有个女儿可怎么办……母亲让我不许胡说八道,还没有成亲呢,说这些做什么。”
“她们是不是很没道理?”
“当然。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你今后,肯定过得很好。”谢镜台这么说,思绪却已经到了别的地方。
什么女儿儿子,前世,楚仪根本没有自己的孩子。
她的流产,也必定不是巧合。
“那这生辰宴我就跟着大哥一起去。”
楚仪笑眯眯,“这最好不过啦!”
谢镜台看着她活泼灵动的脸,和前世形容枯槁心如死灰的样子截然不同。
此刻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下一秒,屋子里的安静就被打破了。
“哎!你等等等等啊!”
“谢槐珠,你有什么话就说啊?哎,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我话都还没说完呢!”
门口也立刻传来婢女们的惊呼声,“二公子!谢公子!”
楚仪和谢镜台对视一眼,匆匆出门去。
只见谢槐珠怒气冲冲,面红耳赤地走到了跟前,看见谢镜台他立刻就道,“我要先回去了!你自己回来!”
而楚仪的弟弟楚京则追在他身后,一边追一边喂地叫他。
楚仪大喊一声,“你做什么臭小子!怎么把客人都吓跑了!”
楚京很高大,宽皮大脸英武的长相,他听了这话一脸茫然。
“我哪有做什么事!”
“你是说,你什么事都没做,就能把槐珠气走?!”
楚京大呼冤枉,他觉得没天理了,他自己本来也是大大咧咧的性子,没心没肺。
这会儿反驳,“姐姐这话真是没道理!那我明明什么事都没做!爹还总是被我气走呢!”
楚仪一噎,她看着自家弟弟这个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的傻大个儿,觉得相当无语。
爹就是因为他什么都不做才会被气走!不思上进!
爹让他做学问,结果他成天舞刀弄枪,可不就多看一眼都上火。
谢镜台招手,把气鼓鼓的弟弟叫了过来。
“到底怎么回事?”
谢槐珠见她第一句问的自己,他绷紧的嘴角弧度变了变。
要不是阿姐跟楚姐姐是好友,他才不会来这里,他甚至还会怀疑,阿姐来找楚京这个傻子玩儿。
说起刚刚生气的缘由,他也感到很别扭,好像是很小的一个点。
这会儿说出来,岂不就是让他丢脸了。
谢槐珠心里暗暗后悔,自己应该直接就离开这府里的。
而不是陷入现在这种尴尬的境地。
他“唔”了声,说没事。
谢镜台才不信他没事。
她是知道谢槐珠吃醋楚京的事的,但还是想试一试,这俩能不能成为朋友。
楚京看起来大大咧咧,但赤诚热烈。
她也没有继续问。
只不过楚仪已经抬脚下去踮着脚揪住楚京的耳朵。
“哎哟哎哟哎哟!母老虎!”
“你放开我,姐!”
“到底是怎么回事?!”楚仪追问。
谢槐珠忙开口说,“楚仪姐姐,没什么大事,就是一点小问题。”
楚仪这才放下手,“楚京!”
谢槐珠紧紧地盯着楚京那张向楚仪表示投降的脸,好像生怕他说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