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那个位列谢谨之后的人,生面孔,名不见经传,谢镜台旁边的人,不就是完美符合这条件么。
他捏着茶杯的力道转紧。
阿棋还没来得及去跟自家公子说这事,哪知道那陆公子就坐在公子旁边了。
面对春花秋月对着他吹胡子瞪眼,阿棋也只能抬手投降。
“两位好姐姐,我们总不能现在当着他的面说人家坏话,虽然这坏话是事实。”
秋月冷哼了一声,瞄准了同样站在外侧的对方奴才。
“那个,看见了吗?”
阿棋知道,她们说的陆公子的小厮。
春花秒懂,“左右现在小姐公子也无事叫我们。”
阿棋表情一下子痛苦起来,他一点都不想在这种事情上秒懂。
毕竟都是些文人公子们的聚会,待会儿喝完茶散了,别人的奴婢小厮都体体面面,只有陆公子的小厮被打得鼻青脸肿成为猪头,那多冒昧啊!
可是在两人看过来时,阿棋还是只能投降说好。
然后轻车熟路地去寻人来把对方的小厮引出门去……
*
实在热闹,谢镜台叫了半天楚仪,也没能把她再从薄阳那边叫回来。
她总不能此刻就当着众人的面儿,从好姐妹的未婚夫那里抢人过来。
她骤然针对薄阳,反而会让对方起疑。
况且……谢镜台看着楚仪隔着距离,在薄阳旁边朝她挥手,心绪不能不说复杂。
这么多年的青梅竹马,只是还没有正式成亲,恐怕楚仪,早就在心里,把薄阳当作了她的夫君。
一旦揭露那事,就如光鲜华丽的外表下撕破一条鲜血淋漓的口子。
但是比起前世,楚仪被迫在薄府接受这个事实,魂不守舍,心如死灰,连带着楚府都被薄阳这个女婿设计拉入泥沼再后悔莫及。
虽然之后侍郎府的污蔑被人翻案,但遭受的伤害却无法弥补。
谢镜台立刻就要叫春花秋月来办事。
然而这下一扭头,却根本没见着两个丫鬟。
她依稀记得,方才她们是跟阿棋在一起的吧。
这不看不知道,阿棋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镜台目光环视一圈,厌恶的目光到底落在了陆权御身后。
哦,是他的小厮,也不见了。
谢镜台立刻了然。
谢镜台重新把注意力放在身边的人身上,“说起来,你对春闱有把握吗?”
谢镜台也不知道怎么说,她前世似乎也并不知道秋闱其他考中的人。
她并不在乎。
她今生,也是第一次见柳彧,却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亲近。
很乐意和他说话。
柳彧脸红红地摆手,“在下没把握。”
“也不知道运气怎么就来了,但是我希望我的运气,能一直这样好。”
“光凭运气,就能压过别人,甚至还是洛京中的佼佼者。”
“我现下坐在你身旁,也能沾一沾你的好运气吗?”
柳彧被谢镜台说得哑口无言,“唔,在下,在下是有一点会做题的,运气也有。”
“如果小姐希望,那在下也希望小姐能有好运气做任何事。”
谢镜台看他一本正经地点头,很努力地忍住了笑容。
她道了句谢,片刻后,就找另一旁的人说话了。
柳彧对谢镜台突然找旁人说话的动作也愣了一瞬。
但他没觉得有什么,他隐约知道,身边这位谢小姐,貌似在洛京城里很能说得上话。
不然方才就不会她一开口,其他人就都收敛了。
想到这点,柳彧就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