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然连忙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
“臣不敢。臣只是依律行事,陈昭一案未经大理寺审理,贸然行刑,恐有违律法,还请太皇太后明鉴。”
薛庆海也上前一步,拱手道:
“太皇太后,陈昭为大周立下大功,北庭百姓特来为他作证。这是北庭都护府的万民书,恳请太皇太后明察!”
说罢,薛庆海将手中的万民书高举过头,恭敬地呈上。
太皇太后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卷万民书,并未伸手去接,而是淡淡地说道:
“区区万民书,就能证明陈昭无罪?他勾结南梁余孽,意图谋反,罪证确凿,岂是你们几句话就能洗清的?”
跪在地上的百姓们闻言,纷纷抬起头,眼中布满了恳求。
那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哽咽着说道:
“太皇太后,陈少卿是我们北庭的大恩人啊!他发明的坎儿井,解决了我们的干旱问题,让我们有了活路。他怎么可能是谋反之人?求太皇太后明察啊!”
太皇太后冷冷地看了那老人一眼,喝道:
“你们这些百姓,懂什么国家大事?陈昭的罪,岂是你们能评判的?”
陈昭见状,心中一阵悲凉。
他知道,太皇太后早已下定决心要置他于死地,无论百姓如何求情,恐怕都难以改变她的心意。
见太皇太后态度强硬,不肯饶恕陈昭,跪在地上的百姓们纷纷磕头。
那位头发花白的老人颤巍巍地向前爬了几步,道:
“太皇太后,是陈少卿才让我们有了水喝,有了田种,有了活路!求太皇太后开恩,饶他一命吧!”
老人话音刚落,身后的百姓们也纷纷叩头,齐声高喊:
“求太皇太后开恩!求太皇太后开恩!”
声音如潮水般涌来,震得刑场周围的雪花都仿佛停滞了一瞬。
他们的额头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却无人停下。
陈昭的眼眶微微湿润。
今日纵然一死,又何足道哉!
太皇太后见百姓们跪地求情,呼声震天,脸色愈发阴沉。
她猛地一拍凤辇的扶手,厉声喝道:
“放肆!你们这些刁民,竟敢逼迫哀家?来人,给我将他们轰出去!”
然而,禁军们却面面相觑,迟迟没有动作。
他们看着跪在地上的百姓,一脸犹豫,心中不免动容。
白公公见状,勃然大怒。
他猛地冲上前,一把抓住那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狠狠地抽了几耳光,怒骂道:
“老东西,竟敢在太皇太后面前放肆!找死!”
老人的脸颊瞬间红肿,嘴角渗出血丝,依旧说道:
“太皇太后,陈少卿是好人啊!求您开恩,饶他一命吧!”
陈昭见状,心中怒火瞬间燃起。
他猛地站起身,手中紧握着那封密信,高声说道:
“太皇太后,你所做的这一切无非就是为了我手中的这封密信。你不就是想知道这封信的内容吗?我今日便当众读出来!”
太皇太后闻言,脸色骤变,一脸惊慌。
她激动地站起身来,厉声喝道:
“陈昭,你敢!”
陈昭冷笑一声,讥讽道:
“太皇太后,难道你害怕别人知道你的秘密不成?”
太皇太后咬牙切齿地说道:
“陈昭,你若是敢读出来,哀家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