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一旁的水缸里舀起一瓢冷水,毫不犹豫地仰头灌下。
清冽的水珠沿着她鲜嫩欲滴的唇边滑落,有的甚至溅到了她胸前的衣襟上,晕开了一片湿润。
“真是渴死我了。”
魏彤萱轻叹一声。
陈昭见状,不禁提醒道:“喝凉水,小心生病。”
魏彤萱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几分俏皮:
“你这人真是奇怪,咱们不都是喝凉水吗?
哦,也只有你们这些有钱人才会讲究喝热水。
穷人家哪有那么多柴火烧热水。
柴火可是很精贵的。”
陈昭微微摇头,目光落在魏彤萱身上,仔细打量道:
“看你穿着,似乎不是穷人,应该有些来历吧。
而且你手中的这把短剑,那花纹似乎是南朝的风格。
剑鞘上还有一颗这么大的红宝石,此物应该只有南朝皇室或是王侯级别的人家才有吧。
而听你的口音也是南方的,我想你应该是南朝的人吧。”
魏彤萱闻言一愣,惊愕地望着陈昭,笑道:
“都说你断案如神,我还有些不相信。
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观察入微,连这些细节都不放过。
比起你的哥哥,你确实强多了。”
陈昭的目光骤然紧锁,问道:
“我哥,他人在何处?”
魏彤萱轻轻摇头,道:
“我也不清楚。我正是因为无法找到他,才约你见面的。”
陈昭闻言,心中一沉,随即追问道:
“那你找我哥干什么?”
魏彤萱叹了声,道:“帮我查找南梁的宝物。”
“南梁?”
陈昭闻言一惊,眸光微敛,望向魏彤萱:
“你是南梁皇室的成员?”
魏彤萱的脸上掠过一抹讶然,笑道:“被你猜到了。”
陈昭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不是猜到了,而是推断到了。
因为我哥与萧贵人有联系,我曾去找过萧贵人。
她之前在大明寺修行,但是我去晚了,僧人说她回了老家定州。
但我查过,萧贵人根本不是定州人士,她来自南梁。
当年南梁被灭之后,她就是那时候进宫的。
她找过我哥,而你恰好又来自南梁,这之间可能有一些联系,我说对吗?”
魏彤萱的心头猛地一震,满眼都是难以置信的震惊,她喃喃说道:
“陈昭,你什么都不知道,竟然从这些细节之中探查出来这么多事情。”
陈昭紧紧盯着魏彤萱,问道:“那你究竟是谁?”
魏彤萱的眼中闪过一丝苦涩,低声说道:
“我是南梁的宝光公主,不过我没有享受过皇室的半点荣华富贵,因为我出生不到半年,南梁就被灭了。”
说完,魏彤萱的眼眶微微泛红,叹了口气。
陈昭轻叹一声,道:
“那你还真是南梁的公主啊。这么说来,这个朱记豆腐坊是你们南梁遗民所开之地了?”
魏彤萱轻轻点头,低声道:
“正是。这里曾是南梁遗民们秘密集会之地,也是我们传递消息的一个据点。”
陈昭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
“难怪你会约在这里见面。只是,我大夏对你们南梁皇室也算是颇为宽容,你何必如此东躲西藏?不如直接向朝廷表明身份,岂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