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纷飞间,他已招手拦下一辆马车,车帘轻掀,他稳坐其中,随着车轮的辘辘声,逐渐远离那片烟花之地,回归大理寺。
刚踏入大理寺的大门,便见沈峻迎面走来,脸上挂着几分戏谑的笑容:
“大人这一身胭脂味,莫非是刚从温柔乡中脱身?”
陈昭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轻咳一声以掩饰尴尬,随即正色道:“要你小子多嘴,说说你和林铨查得如何了?”
沈峻摇了摇头,神色凝重:“一无所获,宁公公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陈昭眉头紧锁,沉吟道:“难道说他已经出城,离开了京城?若是这样,茫茫人海,要找到他无异于大海捞针。”
言罢,他忽地眼前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在宫中可有什么亲近之人,或是外面的亲戚?”
沈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宁公公是个孤家寡人,既无亲戚,也无干儿子,平日里除了宫中之事,鲜少与人往来。”
陈昭闻言,不禁叹了口气:“如此一来,这案子确是棘手。”
沈峻亦是苦笑:“谁说不是呢,大人,这线索断了,咱们可如何是好?”
陈昭进屋后,身心俱疲,连翻阅卷宗的力气都提不起来,索性直接躺在了柔软的榻上,打算小憩片刻。
突然,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急促敲门声猛然打断。
“陈兄!又出事了!”门外,林铨的声音带着几分焦灼与慌乱,透过门缝,隐约可见他满头大汗,神色紧张。
陈昭被这一声惊醒,眉头紧锁,迅速从榻上坐起,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快步走到门前,猛地拉开,只见林铨一脸苦笑,眼中满是无助。
“陈兄,又有几十名禁军被烧死了。”
林铨的话如同晴天霹雳,让陈昭心中一震,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几十名?”陈昭难以置信的重复道。
林铨苦涩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算是完蛋了,刚刚接到了上将军曹林的通知,让我明日中午前轮换禁军。”
“正常轮换是什么时候?”陈昭敏锐地捕捉到了问题的关键,追问道。
“三日后,立秋。陛下将在皇家校场观看演练,等演练结束后,我们才会被轮换下去。”林铨答道,语气中满是无奈与绝望。
陈昭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沉思片刻,又问:“那谁接任你们?”
林铨此刻心急如焚,几乎要哭出声来:“陈兄啊,我都急得火烧眉头了,你问这些有什么用啊!说不定我会被革职查办啊!”
陈昭却异常冷静,他深知这个问题的重要性,缓缓说道:“这个问题很关键,也许一场大阴谋近在眼前了。”
林铨闻言大惊失色,声音颤抖地问道:“不会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昭目光如炬,直视着林铨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说清楚,谁接替你们。”
林铨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回答道:“应该是赵亥。你的意思是说,他会对陛下不利?”
陈昭点了点头,道:“不排除这个可能!我怀疑禁军连续出现如此多的诡事,就是有人想提前轮换禁军!而三日后的校场演练,可能是他们这些人的行动时机。他们可能会对陛下很不利。所以这个绝对不能轮换,此事要对陛下说清楚。”
林铨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连连摇头:“陈兄,你是不是太过危言耸听了!你又是怎么看出来这些端倪的?再者说了,那不可能啊,赵亥也是东宫的老人了。也算是从龙之臣了。你还是跟我进宫去看看吧。”
说罢,他不由分说地拉起林铨,两人身形一闪,已是冲出了屋外,直奔皇宫而去。